“哎,要不是我俩命好,早就去跟阎王爷喝茶了。我和我夫君又不是圣母,当然不会选择原谅他们啊。”何矜轻轻一嘲,“仇我们是肯定要报的,说什么都要报的。反正公主已经知道了,大可以去告诉和提醒他们。”
福宁公主重重摇了摇头,匆忙拉住何矜的双手:“不,阿矜,我不会的……”
“不过公主,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多说一句。”何矜瞬间恢复原形,傲傲娇娇道,“但颖国公并不是我夫君派人杀的,我们谢幸安,虽说绝不错杀也不放过,可也从来都不屑于干这种背地里耍阴招的事儿。”
“……”福宁公主僵硬了下,礼貌一笑,“哦,呵呵呵呵……”
她低下头,隔空安慰着肚子里的小孩儿:“崽崽别怕,这次纯属意外,你干娘平时,都没这么吓人的。”
“哼,我才没有嘞。”何矜傲然地抬抬下巴,将掌心覆在福宁公主凸起明显的小腹上,心平气和道,“我这叫讲道理,可不叫吓人。”
此时此刻,远在户部的谢幸安搓搓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哟,幸安,怎么着了这是?”户部尚书赶紧凑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殷勤关心,“冻着了?要不要再加些炭火。”
“不必了,尚书大人。”谢幸安偷笑道,“这定是在下的夫人,想我了。”
姚尚书:“……”
这也可以?
老尚书见他要走,开始当面就哼哼唧唧,恨不得把谢幸安困住了,上演个《禁忌之恋》,一辈子给他困在这户部里:“幸安啊,你此去这一调任刑部尚书,咱们户部,真的没有希望了,唉。”
“姚大人。”虽说已经算是平起平坐,谢幸安仍以下属的身份见了个礼,“幸安已经把以往的烂账全部理清楚,户部年终考核已不至于垫底的,但您毕竟身为朝廷命官,还望您日后,还是少混些日子吧。”
“啧,刑部尚书啊。”何矜难得有一次觉得承顺帝居然如此英明,赞同地鼓掌,直点头道,“挺好,是很适合像你这种变(态)……”
“嗯?”谢幸安虽然没听清楚后边,但也大概猜到了她不说好话,贴过去逼问道,“娘子,你说的什么?再说一次?”
“啊哈。”何矜挑挑眉,故作正经,认真脸道,“我说……挺适合你这种在哪里都能变化得宜、做得出类拔萃的,夸你呢。”
“夫君,努力,刑部是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福宁公主生孩子的这一天,何矜一大早就找不见人了,去了公主府陪产。
等谢幸安也迅速办完差事赶过去时,恰好在府门外瞧见了同样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承顺帝和皇后。
承顺帝负手直身玉立,张扬一笑:“哈,幸安啊,朕来探望自己的妹妹,怎的,你是特意来恭贺你的好兄弟张迟锦、得子之喜的么?”
“其实,倒也并非。”谢幸安老实巴交,直接实话实说道,“因为臣的娘子从没见过生产的场面,臣怕过于血腥,会吓到她了,才尽快赶过来。”
承顺帝、皇后:“……”
北辰夫德优秀标杆,真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小阿矜:对我夫君,当面我是真敢损,背后我是真敢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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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一七七章 (二更)
◎“要不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这一日,公主府里的情景,属实有点不大对劲。
福宁公主在房里紧张生产,而谢幸安、承顺帝、张迟锦三个大男人并排站在后院门外,焦急得转来转去,还时不时面面相觑。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娘子,另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还有一个,也是为了自己的娘子。
……
这谁看见了,不得说句离谱?
谢幸安抬头望了望旁边的两个人,再加上他自己,极为顺理成章地想到了个词儿——“三缺一”。
嗯?可这词儿是哪里来的?挺熟悉,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八成又是何矜平时总爱跟他胡说八道时,瞎扯到的。
唉,想到他的小娇妻,谢幸安不由得又开始担心,没他陪在身边,她自己搁那里头,还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子。
皇后毕竟算是有经验,在产房中正挑着大梁忙前忙后,时不时还伸手去摸摸何矜的头,关切问道:“小妹,你真的不怕吗?”
亲娘田氏因为生原主而死,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何矜该对此有阴影。
但她只是茫然地摇摇头:“不怕啊,阿姐,没什么可怕的。”
何矜觉得,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就算田氏是因生原主死的,但她咽气时,原主还未落地,有可能眼都没来得及睁,根本屁事不懂,哪里会有什么婴儿阴影?
相比之下,亲眼目睹且那时已经记事的皇后,留下幼年阴影的可能更大才对。
何矜虽说在里头除了见到几盆血水端进端出、有些紧张外,其实压根一点都不怕。但她亦没帮得上什么大忙,不过抓着福宁公主的手,想了想曾在古装剧里听过的此时该说的话,可没想起来,最终只能跟着稳婆,她们说一句,她就跟一句。
稳婆:“公主,用力。”
何矜:“公主,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