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呆怔地听完他说完,一把抓住心口快要窒息的位置,调息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哑不成声:“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真心想伤害你的,这些话现在来说,其实都是于事无补,所以我不会恳求你的原谅……但是,我不会再骗你了,你信我,可好?”
楚沧月定定地凝视了她良久,亲了一下她通红的眼角,将头靠在她颈窝处,轻轻吐息:“白起,你曾经问过我,你恨我吗?我当时没有回答,如今想来,当初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的,可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不恨你,相反能死在你手上一次,我好似……已经可以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他又问:“可你还怨我吗?”
陈白起早就不再介意过往的事情了,她说:“我也不怨你了,我们都忘了过去吧。”
当初她一直否认怨过他,实则他们彼此都心中明白,那芥蒂一直存在,当问话一直都没有得到正面回复,那就是对方的心中仍留有余地,但现在经历一番生死波折,他们的心结好似都一并解开了。
哪怕他现在抱着她,仍旧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会跟我走吗?”
陈白起这次没有犹豫,点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人生,我该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楚沧月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地就答应了他,这一切就像梦境一样,一个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按照他心意发展的虚幻。
他收紧双臂,失笑问道:“我在做梦吗?”
笑声中有着丝丝自嘲自问。
陈白起轻轻地拍了拍他没什么肉的骨感背脊,心中发酸,温声道:“人生本就如梦一场,因为它很短暂,我们已经蹉跎了前半生,所以我们应该更珍惜余下的日子。”
系统:楚沧月的幸福值+20,幸福指数30%。
——
楚沧月说既然庙堂容不下他,那他便想去游历山川河流,见见江湖的峥嵘景色,行泛水云畔,想她陪着他一道去看每一个日出日落,他们没有带任何人,就两个人一起。
跟他游历名山之巅时,两人聊起了各自小时候的事情,楚沧月说他小时候他曾想当一名侠客,陈白起说:“那我们就去当一回鸳鸯侠客,如何?”
楚沧月觉得不如何,小时候的事谁长大会当成一件正经事去完成?但因为是跟她在一起去完成,就好像一件普通的事情都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你要做什么都放手去做便是,我都依你。”楚沧月将她颊边一缕发丝挽于耳后。
陈白起兴致勃勃,因为她曾经也有过这种“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的豪气侠义,再则仗剑行侠义之事,持剑独行江湖是一种很“时尚”的事。
当然,她也不是单纯只为了给楚沧月与她圆一个武侠梦,眼下天下虽统一,但小地方的乱局却并非一日一时能够解决的,她给他换置了一套侠客的布衣,自己也是女侠装束,还准备了两张面具,省得容貌太过瞩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游历在最混乱的地界,但凡听到不平事之处,便去为民除害,匡扶正义,同时她人在外,也不忘给小乖跟陈父回信报平安。
两人武功奇高,几乎是踏平山川无敌手,楚沧月陪着她闹,看着她笑,而她解决完内患后,则开始征战海外,拉着他一块儿就去四海平定,令海边的子民可以不再受到外族的侵扰。
他们两个人总有一种默契,不为个人之利,时常考虑的天下民生。
没办法,当惯了领头羊,这思想一时也扭转不过来,不过有时候也会遇上宠妻无底线的楚沧月忽然间吃醋黑化了。
被关在房间好几天的陈白起从床上爬起来,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半夜偷偷爬起来,是打算瞒着我去做什么好事吗?”
“沧月,还有一片海域没清理干净,我想……”
“你不想。”楚沧月淡淡一句挡了回去。
陈白起望天:“你关了我四天了。”
楚沧月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亲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你若再在外面招花引蝶,我或许便要关你一辈子。”
陈白起给自己喊冤:“那个海贼头子擅自喜欢我,跟我没有关系……”
他咬她耳朵,色翳转黯,危险气息弥漫:“你的桃花来一朵,我便斩一朵。”
陈白起忍着痒意,翻了个白眼:“我压根儿就跟他不熟……我是去收拾他跟他那一帮祸害渔民的海盗,你都说到哪儿去了……”
“是吗?”
“对。”
“那也是你的错。”他轻轻地揪着她的小脸。
“为什么?”
他意有所指:“你若是在外换一个称呼,或许别人就不会这样惦记你了。”
换个称呼就能阻止他黑化,陈白起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啊。
她谦虚地接受他的指导:“那你说,要换什么?”
他臂弯环在她头顶,慢慢靠近她:“自然是……楚夫人啊。”
陈白起听后愣了好半晌,然后讶然地望进他那一双狭长偏清冷的眼眸,但此刻那里面却全是认真与浓浓的深情不悔,或许……还有一丝被藏得很深的紧张。
他这是在跟她求婚啊。
她还以为他要忍多久呢,抿唇一笑,眼底如星辰璀璨:“好啊,楚夫人这个名号多念几遍好似听着也不错,主要是……”她对他轻声耳语:“与你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