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埋伏了。”杨焕忽高声喊道。
“撤!”
*
“姜煜竟以幽王为饵,诱敌深入?还被乱箭射死了?”城外北陵军驻扎地,营帐内,晏修诧异道。
“本王早说姜煜此人不简单,幽王致死都不知,自己竟被姜煜利用了,”坐在一旁的谢云祁淡淡道,“他自以为自己是执子下棋之人,却不知自己才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
“啧”晏修摇头。
“杨焕伤得如何?”谢云祁问道。
“瞧过了,皮外伤而已,杨焕皮糙肉厚的不碍事,休养几日便好。”晏修说得毫不走心。
“此番确是他大意了,杨焕此人,有勇无谋,行事鲁莽,这次权当给他个教训。”
晏修点头,表示同意。
谢云祁掀了掀眼皮,见晏修脸上似乎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神情,冷声道:“杨焕受了箭伤,你身为医官,有何可笑?”
疾风从外头刚赶回来,刚入帐内准备禀报,听到陵王殿下和晏修二人的对话,几步走到陵王身边,低声道:“殿下难道忘了,杨焕将军从前求娶过程姑娘一事?”
谢云祁:“……”
小人之心。
疾风禀报完事情后,退出帐中。谢云祁见晏修说完话后,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在帐中找了处空位坐了下来,一脸悠闲的样子,也没有赶他,只是转而翻看起疾风送来的各处情报。
“京中送来的信笺看过了吗?”坐在一旁的晏修出言问道。
谢云祁颔首。
晏修说着,从腰间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枚平安符来,颜色绯红,针脚细腻,一看就是费了番心思的。晏修手执平安符,在谢云祁面前摇晃了几下,脸上全是得意的神情:“好看吗?”
谢云祁冷冷扫了一眼,接着寒声道:“本王竟不知,家书之内竟还可以夹带似物?看来传信士兵那里,需得下去领罚了。”
晏修:“……”
小人之心!
“不是从信笺那里夹带过来的,是夹杂在京中送来的止血药草里的。”晏修解释道。
谢云祁面上神色平淡,而后也从腰间拿出一枚平安符来,与晏修那枚款式相似,只是图样相去甚远,外头是用七色彩线刺绣装饰的,针脚虽不及晏修的那枚精细,但胜在图案别致。
谢云祁看向晏修,全然一副“谁还没有?”的表情。
“你还说我,你这难道不是夹在信笺里带过来的?”晏修不满道。
“本王手下的暗卫遍布大周,区区一枚平安符,要送还不容易?”
晏修觑他一眼:“……”
你赢了!
谢云祁说完,转而又拿出一块玉佩来,玉佩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所致,菱形的形状十分别致。
晏修上前一步,一眼便知此物不俗:“王妃从上京给你捎块玉佩来是何意?”
晏修将玉佩反转过来,背面赫然刻着一个“姜”字,晏修抬眼,疑惑道:“这是……姜家之物?”
“确是姜家祖传之物,”谢云祁颔首:“潜藏在北戎的暗探来报,姜家早就在北戎私养了一队暗卫,身手了得,忠心耿耿,且擅用弓弩。”
“你的意思是说,在幽王府偷袭杨焕的那队人马,就是姜家私养的那些弓弩手?”
“正是,”谢云祁点头,“因暗卫身份特殊,潜藏在暗处,所以他们通常是以玉佩为信物交接见面的。”
晏修看向手中玉佩:“不会就是这块菱形玉佩吧?”
“正是。”
“那怎会在你手中?难不成是姜煜送你的?”
“此物是离开上京前,本王派人寻来的。姜臣早有预谋,将姜家一对祖传玉佩一分为二,一块在姜煜手中,一块在姜姝手中,就是等着调动这支暗卫。”
“先前姜臣一心想让姜姝嫁到遥州来,除了有拉拢幽王之意以外,便是想着可让姜姝带着玉佩,必要时,可调动这支暗卫,姜家早就野心勃勃,就算皇上真立二皇子为储君,也难保日后姜家不会生出其他异心来。”
“所以,如今你有何打算?”晏修知道,谢云祁不会凭白说这么些废话,必是已有决断。
“以玉佩为引,派人潜入北戎松城,而后里应外合,借机拿下松城。”
北戎松城紧邻遥州泉城,多年来因为地形,两城易守难攻,无人胆敢进犯,如今北戎既对大周虎视眈眈,还取信于姜煜那个通敌叛国之人,他索性将计就计,杀北戎个措手不及,借机夺下松城。
“妙啊!”晏修赞道,“何时行动?”
“今夜。”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两个幼稚鬼,互相攀比起媳妇送的平安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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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64章
◎回家了◎
夜色深浓,一队大约十人左右的人马,从泉城缓缓而出。
因地势原因,大周泉城比邻北戎松城,两城之间有山脉阻隔,是道天然屏障,不似北疆地势开阔难守,两城之间往来道路狭长,皆是易守难攻,是以两国互不敢轻易进犯。
此番北戎军弃北疆转遥州而入,也是因为有幽王指令,才让人偷放了北戎敌军入城。
眼下,先前入了遥州境内的北戎精锐,已被北陵军全部制服。幽王已死,两城消息闭塞,正好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