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觉得自己特别的丑陋且恶心。
“我都要被你杀了,就不要在猎物面前继续装模作样假慈悲了吧。”
李吟阁嘴上轻嗤一声,可看到他那样受伤的表情心里还是不免一疼。
可真没出息,她骂了一下自己。
易先生闻言,猛地抬头,脸上满是被曲解的委屈和难以置信。
“你觉得……我是来杀了你的?”
李吟阁听到他反问自己也是一愣,反唇相讥道:“不杀我难道是因为爱上了我?”
接着又像自嘲又像补充地说:“傻子才会相信。”
易先生听她说完,一种巨大的失望和自己一腔爱意被心上人否定的痛苦和难堪,统统化为无言的愤怒。
他将已爬起坐在地上的李吟阁拦腰抱起扛在肩上,不顾她的惊呼和反抗迈开长腿朝卧室走去。
将李吟阁重重地摔在床上,抄起散落在一旁的领带,三下五除二地将李吟阁的双手绑在床头。
易先生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爱人,大手缓缓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自己却任由脸上的眼泪肆意流淌模糊了视线。
怎么办?他的爱人不相信他对她的爱。
那么,只能用行动去证明他到底有多爱她。
此时,世间万物,都不能抚慰他酸胀疼痛的内心。
那里破了个洞,无数冷风呼呼,穿过唯有抱紧身下的爱人才能汲取一丝温暖。
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得到了就不能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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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李吟阁脚都没有沾过地。
她一直被易先生囚在怀里,无论是走动还是吃饭,甚至去卫生间他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
但凡她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抗拒,她都会迎来一次“惩罚”。
变态!
李吟阁无数次地在心里骂道。
终于,她忍不住地白着脸,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冷声道:“咱们谈谈。”
闻言易先生稍稍松开了她一点,脸上的痴迷有所收敛更多地添上了谨慎。
“谈什么?”易先生盯着她的侧脸问道。
“你难道想一直这个样子困我到死吗?”李吟阁转头正面对上他的视线。
一听到“死”这个字,易先生好像十分忌讳,他倏忽加重了手上力气,李吟阁的腰都被他勒得有点疼。
“你不会死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易先生笑了,他的笑第一次让李吟阁觉得寒毛倒立阴气十足。
“你是什么你很清楚,那么长时间我阳气早被你吸没了你知不知道!”
李吟阁吼道,第一次觉得和他沟通起来有障碍。
他压根就只捡他觉得重要的部分听。
“糟了,忘了给你喝药了。”
易先生眉头一皱,但接着又舒缓了下来。
“反正已经被你发现了,那用来做伪装的又苦又难喝的药,也没什么用处了。”
他松开了李吟阁一些,赤着上半身一只手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曲起食指,在他光滑的左胸膛处轻轻一戳,动作快速又熟练。
顷刻间,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与他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说不出的妖冶诡异。
李吟阁都快被吓傻了。
这算什么,心头血吗?
易先生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将还在滴血的胸口往她面前蹭了蹭,无声催促,脸上甚至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你别不好意思,以前你没发现的时候,我都是这样把血滴到放凉的药里给你补阳气的。”
李吟阁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总觉得那药里,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伸手,沾了点黏腻的血液在指尖,说出的话带着明显的发颤。
“所以,这样就能保证我不会死吗?”
“然后,我从每天的喝药变成了每天吸血,从一个身体不好的病秧子变成一个只能用喝你血来吊命的僵尸。”
“你这是在爱我吗?你怕是恨我入骨吧。”
李吟阁咬牙切齿地说。
第9章 9
易先生听他说完,脑中的旖旎思想荡然无存。
他见李吟阁并不能接受这种方式,抬手一抹胸口处刚刚还在淌血的伤口以及泅进衣物里的血渍,一瞬间消失不见。
光裸苍白的上半身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疤。
“这样不好吗?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再说出要离开我这样的鬼话。”易先生起身,抱起身上只简单穿个丝绸睡裙,甚至连内衣裤都没有的李吟阁。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带你去看个东西。”
易先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神情甚至有些得意。
他把她带进了储物间。
那里早已不是她前几天去过的模样。
厚重的窗帘紧紧地拉着,里面的光透不出去外面的光照不进来,沉闷又压抑。
所谓做实验的的台子早已被撤去,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案桌,上面上了一炷暗红色的香。
那炷香烟气缭绕,而李吟阁却发现这被封闭的房间里,一丝烧香味都闻不到。
原来是那香产生的烟,纠纠缠缠着被香案下竹床上躺着的纸人,尽数吸了进去。
那纸人就是前几天,李吟阁惊鸿一瞥时看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