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清楚,问他,他只是一个劲地要我去告诉刑部尚书,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为王顺抵命了。就算是我有心要帮他,但是如果他坚持人是他杀的,说不定他真的会被问斩。”印浩云斜着眼睛看信宁,瞧她作何反应。
“大少爷,”信宁重又给印浩云行了一个大礼,印浩云也不拦着她,只见她行完礼后,抬起头看着印浩云说,“我知道现在你一定也很为难,但是能不能先别告诉上面的大人,让我见一见二少爷,我想问问原因,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一定有的,据当时在场的陆靖明说,浩天是收了外面人送来的一篮点心之后,突然要认罪的。问题肯定出在送点心的人身上,但是浩天不说,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让牢头盯紧了,要是那个女子再来,就一定要抓住她。当然,我给你说这些都是关系到案情的,你一定先不要说出去,明白了吗?”印浩云叮嘱道。
信宁忙点点头,见印浩云是真的再为印浩天的事而费心,心里的忧虑不由减少一半。“有大少爷在,我想二少爷的冤情一定能洗清,也能让无端横死的王顺得以明目。毕竟二少爷以前就一直在我们面前自豪地夸奖大少爷,说大少爷非常有才华,为人谨慎稳重,不像他,总是冒冒失失的。”
“哦,他这么说?”印浩云有些玩味地看着信宁,信宁没觉出什么,只点点头答道:“是啊。”
印浩云没再说话,信宁见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便告辞出去,让印浩云快些休息。待信宁离开后,印浩云躺在床上,窗户没关,他一个人久久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信宁离开春晖园之后,独自走到了厨房外当时王顺死的地方。她想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帮助二少爷。这地方之前就已经被官差搜查过了,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来试试。提着灯笼,她在这一块地方仔仔细细找了足足一个时辰,三月的天,夜里依旧很冷,她有时往手里哈一口气,暖一下快要冻僵的双手。鼻子已经冻得通红,她身上穿得并不厚,这会儿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了。
还是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她不禁有些失望,心里想着印浩天,她站在一株高大的盆栽前,拿起它的一截树枝,一下一下戳盆里的土。凶手到底是谁呢?就在相府里杀了人,而且少爷赶到的时候,王顺的身体还没有僵硬,那就是说,王顺死了并不久。这个凶手跑得可真快啊,这个人的应该是有武功的吧,才能这么快离开相府……
等等,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如果这个人并没有武功,也没有离开府里呢?
信宁心里一惊,正在这时,手里的树枝突然戳到了什么东西,她试了试,居然从土里拨出来一个手链。她拿了起来,将土擦掉,这手链便显出它原来的样子,是一串白色的玉珠,色泽浑浊,珠子也是半透明的,一看便是不知多少银钱。
最主要的是,这串珠子信宁觉得非常眼熟,但她一时没想起来,将珠子装进袖笼,她提着灯笼便回去了。博文园里,迷月还没睡,远远瞧见信宁回来,她忙上前去迎,“宁姐姐,你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担心二少爷,所以去了春晖园,见了大少爷……”
“你去见了大少爷,大少爷怎么说?二少爷现在怎么样?”迷月没等信宁说完便急忙问道,信宁心里有些奇怪,但只当是迷月也的担心二少爷,所以回答说:“大少爷说了,他今天去看了,二少爷在里面有他打点没事,就是现在还没找到凶手,无法回府。”
“大少爷今天去过了,二少爷没说什么吗?”迷月问的急切,信宁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丫头最近怪怪的。
自是说了,主动认罪,但这些她不能跟迷月说,而且迷月这话问的奇怪啊,好像二少爷应该要说什么一样。
“二少爷只说最近辛苦大少爷了,旁的也没了。”她一边说一边偷觑着迷月的神色,奇怪地看见迷月居然面带薄怒,实在是不对,太不对。
“对了,迷月,你爹最近好点了吗?”
她话题转的突然,迷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我爹,我爹没事……哦,不,我爹,他,他好多了。不过还有一点儿不适,过几天就好了。”
“是吗,那我明天随你去看看,可好?”信宁关切地问。
“不,不用了,宁姐姐,”迷月拒绝道,“我爹他喜欢安静,这样对他的病也好。”说话间,迷月又赶忙去给信宁倒了杯水,递给她的时候,手腕露了出来,连带着显露的还有一条白色的珠串。
“这珠串挺漂亮的,怎么前几天没见你带了?”信宁眼睛一亮,手也顺势将那珠串摸了一圈,这珠串跟袖笼里的那条简直一模一样,她想起来了,这珠串是迷月的,之前她一直带着,但是前几天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她便没见她带过了。
“你说这珠串,前几天我忘在家里了,这不是又取回来了嘛,所以就带上了。”迷月见信宁盯着她的珠串看,忙手垂下来,藏起了珠串。信宁见状也不再看了,只是心里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