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中毒无疑,而且还是剧毒,可以让人一吃丧命的□□,幸好你们发现的及时,救治得当,否则,现在我们看到的只能是世承兄的尸体了。”曹远志对自己的推断很是肯定,大夫人想到印季礼便是喝了一碗补品便突然吐血倒地,她差人赶紧去将剩下的补品拿来,曹远志一闻一探,确实是□□。
“这是我让丫鬟去熬的,我不可能下药害老爷。”大夫人见印浩云看她,解释说,“谣萃,谣萃,你过来。”
谣萃是她身边的丫鬟,这时听见大夫人叫她,慌得立刻就跪下了,“大夫人,不是奴婢,奴婢没有,您要为奴婢做主。”
“你慌什么,我问你,是不是你给老爷炖的补品?”
“是奴婢。”
“厨房里还有其他人吗?”
“当时只有奴婢在,没有别人了。”
“那还不是你,贱婢,说你为什么要下毒害老爷?”
大夫人咬牙切齿,三言两语就定了谣萃的罪,谣萃拼命摇头说自己是无辜的,大夫人却已经让人将谣萃押下去听候发落。印浩云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要对谣萃严加看管,毕竟关系到印季礼的性命安危,大夫人没有异议。
曹远志也觉得印浩云说得有道理,他手按了按额头,印浩云见他忙了一夜也甚是疲倦,便提出让他快些休息。曹远志也确实是累了,见这边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印浩云的提议,跟着下人去休息了。
大夫人还是非常担心印季礼,她不愿意去睡,就坐在床边,握着印季礼的手,担心地看着他。印浩云见她执意如此,也没有再劝,只是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他回到房中也难以入睡,仔细分析一下,觉得府里发生的两件事都不寻常,几乎同一时间发生,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据他所知,他爹对这次那罗国的挑衅攻占滨州十分气愤,强烈请求皇帝出兵攻打那罗国。
刑部尚书,宁国侯跟刘将军出了事之后,他也曾问过印季礼,担不担心自身的安危,印季礼却是答道:“大丈夫何惧生死?”那一刻,他心中不能说没有一点点的触动,原来他爹还有这样的觉悟,还有这样他不曾看到的一面。
现在,他真的被下毒,差点就一命呜呼,是不是跟前几个案子又关系,凶手是不是真如郭勇所说,是那罗国安插在兴安国的探子。看来,不仅要把那香给其他三个府上送去,自家府里也用得上了,必须得好好请查一查了。
大夫人是第二天才知道印浩天被怀疑杀害王顺,尽管她坚决不信,一再阻挠,但是印浩天还是被带进了刑部。印浩云已经秘密在宁国侯府上用香试过了,果不其然,有几个仆人在闻到这个味道之后脸色大变,神色慌张,意图逃跑。
将他们抓到后,在他们脖子上发现有蛇形的紫色印记。几人见无路可逃,竟然齐齐咬破口中□□,毒发身亡。没能抓到活口,印浩云很是懊恼,于是在接下来抓获刑部尚书与刘将军府里的探子时,他更加谨慎,一发现便立刻口中塞杂物,用绳索绑住,让他们无法动弹。
陆靖明跟吴谦听说印浩天被关起来后特意去了牢里看他,到底是相府的嫡公子,即使在牢里也是有优待的,吃的也要比一般的囚犯好太多。陆靖明他们问了印浩天那天的情况,他详细说给他们听,因为印浩云最近已经抓到了那罗国的探子,所以他们猜测这是否也是同一伙人所为,包括给相爷下毒。
印浩天也觉得有可能,他听吴谦说他们也去看了那探子身上的紫色印记,闻香即有,香味消散则印记不见。印浩天初听没觉得,但是越想越觉得这情况有些熟悉,再加上郭勇之前说,他是跟着吴谦去了含春苑,见两个女扮男装的两个姑娘在一个房间里打坏了一瓶香,他闻着熟悉,才开始怀疑含春苑这间屋子主人的。
他突然想到,那天不就是于娴雅撺掇着信宁一起去含春苑找他的那次,信宁脸色不好,脖子上,脖子上好像就是有一个紫色的印记,那形状好像是什么鸟,并不是蛇。但回到家那印记就消失了,确定无疑。还有前几天,他拿了印浩云给的一点香,回到家对信宁差点做下污秽之事,当时因为心里后悔难过没有细想,现在回头再一想,那香当时碎在地上,信宁的脖子上模模糊糊的好像也有一团紫色东西。
会不会是巧合,自己想太多了?印浩天忍不住否定自己,信宁怎么会是敌国探子呢?她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
“浩天,我跟你说,那探子隐藏得可真够深的,有的居然已经在府里呆了十几年。”
她那么善良,又那么胆小谨慎,府里的人几乎都喜欢她……
“还有一个女的,看着弱不禁风,听他们府里人说,平常看见只蚂蚁也要吓一跳,想不到杀起人来倒是干脆利落。”
她几乎从来不出府,一直就在相府里做事……
“而且他们彼此之间也不认识,有事也是在府里固定的地方放纸条,看后就毁灭,非常谨慎。”
陆靖明跟吴谦在那里一句接一句,印浩天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心内对信宁的维护被他们两个一个个地戳破否定。可恨,他现在被关在牢里,竟不能去到府里直接问信宁,虽然他是绝对相信她,相信她一定不会是害他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