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在梦里不停的念叨着,担心她不在,自己会受欺负,还硬是抱着她的胳膊不放。
有姜禾在,薛凌玉安心许多。
眠儿昨夜睡在薛父的院子里,他疼爱这个孙女,连带着对薛凌玉也没有那么大的意见了,敬茶时候也没有故意他的错误,而是给了一个红包,嘱咐他要谨记多为姜家绵延子嗣的任务,最好是明年再给眠儿生个弟弟作伴。
薛凌玉的脸忍不住一红,低声说自己记下了。
而姜尚衣则面无表情的喝了新君茶,给了薛凌玉一打厚厚的田契,这可是她仅剩的老本了,若不是养了姜禾这个败家子,她怎会拮据到连龙井都喝不起了?
在薛父说起孙子的事情时,她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薛凌玉没想到姜尚衣会给自己田契,姜家给的聘礼已经够多了,这再给那么多,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懂经商之事,那些铺子和田契落到他手里,也都只有守成的份儿。
“既是母亲给你的,你便拿着吧,等来年眠儿的弟弟出世,母亲到时候给的肯定比这个还要多。”姜禾道,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姜尚衣顿时瞪了这个败家女一眼,她可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姜禾都开口了,薛凌玉只能收下,“多谢婆婆。”
敬茶的事就这样顺利结束了,姜家的人丁不多,也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亲戚,府里的庶务不似其他府邸那般繁杂琐碎,姜父直接就把库房的钥匙给了薛凌玉,叫他先试着打理后院事务。
世家大族的公子自小就要学习这些,按照薛家的门第,姜父是相信薛凌玉有这个能力做好的,若是做不好,便交给姜禾去收尾,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姜父年纪大了,便只想着含饴弄孙。
“眠儿应该是饿了,你把她抱回去喂吧。”薛父的眼底下有一片青黑,想必是昨夜眠儿闹腾得厉害,所以没怎么睡觉,白日里要补个觉回来。
“是,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把眠儿送到您的院子里。”薛凌玉恭敬道。
这小家伙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从主院出来,姜禾怕薛凌玉累着,主动把眠儿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吃了什么,长得又快又重。
姜禾逗了逗她,小家伙的拳头不停的挥舞着,回应着姜禾,看起来精神好极了。
这倒是个夜猫子,不睡觉也能这样活泼,与幼时的姜禾简直一模一样。
姜禾对薛凌玉道:“眠儿还没有办满月宴,不如你择个日子,补办回来可好?”
“府里最近开销很大,下个月是你的生辰,等眠儿周岁的时候还得办周岁宴,还有平常的来往也是一笔大数目,还有很多...”
薛凌玉掰起手指头数着。
他刚嫁到姜府,就已经开始心疼姜禾的银子了,倒不是不能补办,只是大办的话就又是一项大的支出。
姜禾笑吟吟的凑到他跟前,眼神亮亮的,“你还记得我的生辰阿?”
“怎么不记得。”薛凌玉脱口而出道,在看着姜禾挪谕的表情后,他终于意识到姜禾这是在套他的话。
姜禾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的生辰,而他之所以知道,是自己主动打听出来的,而且还是很久以前就记到心里的。
这个话题先放到一边,薛凌玉开始跟姜禾讲道理,
“我们的大婚本来就已经很招摇了,眠儿还被封了郡主,就算姜家有流水的银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显露给外人看。”
“毕竟树大招风,我不想让你被什么人盯上。”薛凌玉说的都是心里话,姜禾如今的身份太惹眼了,等到喜乐公主被册封为皇太女之后,姜家就是最显赫的外戚,一举一动都将与皇太女息息相关。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禾知道薛凌玉的良苦用心,这证明他是全心全意在为自己考虑和打算。
而怀里的眠儿对不办满月宴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意见。
“说起来我也没办过满月宴。”姜禾忽然道。
“听说我出生后,母亲就找人给我算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母亲十分高兴,打算大办周岁宴,让所以人看着我抓周,好昭告姜家出了个读书人的苗子。”
姜禾故意卖弄了下关子,见薛凌玉的胃口被吊了起来,才缓缓道:“结果,我一眼就相中了算盘,而且谁给我银票,我就对谁笑,这没把我母亲给气死。”
薛凌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你还真是经商的料子。”
薛凌玉顺势道:“那现在是不是我若是给你银票,你就会对我笑?”
姜禾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不用夫郎给,我主动倒贴。”
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给。
薛凌玉低着头,用手捂着胸口,忍不住羞恼姜禾,惯是说些这样的话,挑得他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那些铺子都有下面的人打理着,你只需要定期查看账簿,还有那些田契都收起来就行,都城这几年的地价都不会涨跌太大,其他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来问我便是。”姜禾牵着他的手,温声道。
姜禾事先都为他安排好了,不会让他一个不懂经商的人烦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