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陛下的那桩赐婚,薛凌玉此话另有深意。
“她晚些时候进京倒还好,我就不用那么忙了。”丰王一旦进京,那搅动北坊之事究竟是不是她亲自所为,也就能彻底探查出来了,若真的是丰王,无论如何,姜禾都要想办法让这桩赐婚无疾而终,还要丰王为此付出代价。
到时候两家并为一家,也不知到底是她将夫郎娶过来,还是整个家业都被人家吞并了过去。
“你要忙些什么?”薛凌玉疑惑道,可是还没等姜禾说,他就主动搂着姜禾的脖子,结束了这个话题。
还能有什么要忙的,自然是忙着筹办大婚,她和丰王嫡子的大婚。
到时候满都城的权贵都会来,就连陛下都可能亲临。
姜禾原本站着,如今却因为薛凌玉的主动,将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自己坐到他的位置上,让薛凌玉坐到自己的腿上,为了避免他掉下去,姜禾一直用手扶着他的腰。
女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薛凌玉感觉姜禾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也在他身上不停的游走着,便知她想做什么事。
白日宣淫这样的事情他被带着做多了,如今已没有多少羞耻感了,只是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他咬着唇低语,企图阻止姜禾解他衣带的手,“如今八个多月了,怕、怕是不行。”
再过不久他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决定不能出什么意外。
“你且忍忍,等把孩子生下来后,我就...我就...”薛凌玉到底是羞于说出口,这般的话语太过直白,显得他就算生完孩子,也还不忘那种事,在刻意勾着姜禾一般。
“不必等生完孩子。”姜禾握着薛凌玉的手,目光深深,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现在就可以来帮我。”
薛凌玉的动作突然停顿,整个人怔住了,姜禾覆上他的唇,浅尝若渴道:“嘴巴也可以。”
不出一刻钟,薛凌玉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扯着姜禾的袖子,软声问道:“你这个月都会在都城吗?”
“应该是。”除非是有外地的大生意,姜禾才会动身前去洽谈,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姜家的生意主要还是在都城。
“怎么会问我这个?”姜禾觉得他像是在心里藏着什么事,像是在害怕她离开一样。
薛凌玉抚上腹部,缓缓道:“大夫说这个月可能会生产,最迟也是下个月初了,我怕到时候你不在。”
薛凌玉想要眠儿一出生,就能看到自己的母亲,于他而言,有姜禾在,也能安心一些,若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也能见姜禾最后一面。
姜禾见他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忧,心想应是独自面对那种场景会害怕,孩子的母亲虽跑了,但她好歹也算是与这个孩子相处了许久,总要尽些情义。
她揉了揉薛凌玉的发,说得干脆:“我到时候陪着你就是。”
薛凌玉点了点头,因为她这句话,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因为周玷惹出的幺蛾子太多,就算是为了周屿的名声,丰王也不得不处理这个烂摊子。
同时丰王也传令下去告诫众人,丰王府的公子从来就只有周屿一个人,周屿只能算是下人,若还有忠心周玷,意图谋取丰王府的,一旦发现,立即打杀了丢去乱葬岗。
丰王已经收到消息,说丞相薛灵衣查到了周玷借用她的名号,在都城中圈地,还使下作手段想要跻身进都城的商圈,跟姜赫两家平起平坐。
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虽将丰王府的一半产业交给周玷来打理,但是曾明令禁止,不准将手伸到都城之中,当今陛下并非嫡长出身,登基后虽敬着宗室长辈,可却也没少提防。
先帝议储时,几位公主争论不下,没有一位能让朝臣们完全拜服,甚至有人提起开国女帝传位于妹的典故,劝先帝让位于丰王,先帝对此却一笑了之。
可还是难保有人记着。
所以当今陛下登基后,丰王便自请去封地,再也不涉足都城的政务,家中产业也从不开在都城,就连都城来的官员拜见,她也一屡不见,以表示自己绝对忠心于陛下。
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周玷做的那些事,无论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定然会记在她的头上,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猜忌。
她虽自问坦荡,可若是招来祸端,丰王府就此没落的话,她将保不住夫儿的身后事,这样既对不起正夫的叮嘱,也对不起屿儿。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丰王府出什么差错。
心腹这时候提醒道:“王爷已经逗留许久,若是再迟迟不进京的话,陛下就有所起疑了。”
丰王叹气道:“本王知道,若只是赐婚的事情倒也还好,屿儿已经去了三年,是本王沉浸于悲痛之中,又觉得他没有真的死于那场风寒,便没有将他的死讯上报宗室,如今人不在了,婚事自然只能解除,只是周玷动的偏偏是姜家,本王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跟姜家解释了。”
姜家是凤君的父家,微帝早已向文武百官表明,待凤君所生的公主长大些,便立为皇太女,姜家如今是外戚,嫡女姜禾又十分争气,就算不经商了,少说也有个郡公爵位世袭。
在姜家这件事上,丰王不得不顾忌着凤君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