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王爷的幺子,听说是自小饱读诗书,,端得是闺阁中男儿贤良的风范,不过却非正室郎君所出。
最后一个却特别了些,是和姜家同年入选皇商的赫家,赫家家主经商手段了得,眼光毒辣,都城中除姜家所控的北坊和水坊,剩下的两坊都在赫家的名下,赫家只有一个足不出户的公子,听说相貌也是寻常,念及两家联姻后的好处,姜父留了下来备选,至于最后选谁,还得由姜禾过目后才敲定。
预选名单到姜禾的手中时,她刚好敲定对首饰铺子李掌柜的处理结果,对于这等子欺骗主子,妄图蒙混过关的管事,姜禾直接撤了她的位置,通报姜家所有的铺子都不得再录用此人。
如此雷霆手段,丝毫不拖泥带水,不像是初入商场的少东家,倒像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手,有效的镇住了想要偷奸耍滑的其他铺子掌柜。
“小姐,主君挑了几位可与您相配的公子给您过目,说让您早些敲定夫郎的人选。”鸢歌将人选的名字和家世,以及画像都一一展现给姜禾看。
不得不说,这三位公子里面,左王爷的幺子是生得最好看的,身段也不错,就连鸢歌也差点都觉得姜禾会第一眼被他吸引过去。
姜禾看着这三人的画像,面上毫无波澜,她摩挲着虎口,终于明白了左平功自她回都城后就那么迫不及待的邀约相聚,宴会上虽刻意掩藏,但是却一直都在试探她。
特别是在提到薛凌玉时,简直是摆明了想要知道她的态度。
原来左家竟起了和姜家联姻的心思,左家乃王侯,嫁一个庶子就能拉拢道皇商姜家,这样的买卖怎么看都不吃亏。
姜禾摆了摆手,没有挑选的心思,对鸢歌道:“先收起来放着吧,等我有空再看。”
上午才将画像送来,姜父下午就派人来询问姜禾的意思,见请不动姜禾,人便来了她住的院子。
“你跟为父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念着那个薛凌玉,说好了愿意成亲,怎么这会儿就兴致寡淡,丝毫没有要娶夫郎的打算?”
姜父这话刨开了姜禾心底里最疼痛的地方,自从回都城后,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想要打探她对薛凌玉的态度,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还念着薛凌玉。
“父亲,您为我选吧,您挑的我放心。”姜禾道。
“这是你自己的夫郎,若是你不中意那便什么都不是。”姜父拧着眉头看着姜禾,语重心长道:“我与你说实话,陛下最近打算为胞弟指婚,如今都城中适龄未婚的小姐,身份又配得上皇子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你若是再不定下来,小心被陛下赐婚。”
皇子都娇生惯养,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桩赐婚可不是什么良缘。
赐婚?姜禾垂眸沉思起来,她倒是才知道这件事。
姜父见她心不在焉,无奈道:“罢了罢了,你既不愿意那么快定下主君,那便先纳几个妾,也算是有了家室,说不定陛下就不会考虑你。”
“这妾室的人选必定得是良家子,性情温和,不可是那种爱挑拨是非,扰得家宅不宁之人,等你之后娶了主君后,若是担心主君介意,也可以在婚前遣散妾室,那也无伤大雅。”
姜父在这边说得头头是道,什么都为姜禾考虑好了,她却依旧不以为然,只淡淡道:“全凭父亲做主,我都可以。”
“我看左王爷的幺子生得就不错,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天仙能让你在意,也罢,纳妾的流程不复杂,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该为你挑几个可心人。”
姜父的心中立马多了几个妾室的人选,他的贴身小侍央桃就性情不错,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看着就是个好生养的。
卖簪子的银钱虽然出乎薛凌玉的意料,足够支付薛父的药钱,但是薛母还关在牢里,这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特别是最近又露出风声说,贩卖私盐的罪名可大可小,若是能缴纳比所得利润两倍的钱财,这罪名就可以化小,说不定能够画押保释。
可是整个薛家几乎都被掏空了,薛凌玉已经走投无路了。
哪怕他再着急,作为一个闺阁中的男儿,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无济于事。
“主君虽然都有按时服药,但是家主都进去好几日了,主君难免担心,这气郁于心,再好的药也无济于事,奴早上还偷偷瞧见主君吐血了呢,公子,若再这样下去,主君恐怕...”小侍担心道。
薛凌玉心底里也明白,京兆衙门根本不愿意接他的诉状,康敏之也不肯援手,薛太夫也病入膏肓,如今能够帮他的只有一个人了。
看着父亲苍白的睡颜,薛凌玉下定了决心,他嘱咐小侍道:“我出府一趟,你留在府里照顾父亲,若我夜黑了也没回来,也不用去寻我。”
小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担心的追问道:“公子,您这是去哪儿啊?”
“小姐,北坊和水坊都呈送了这个年度的账册上来,请您过目。”
姜禾放下朱笔,拿了一本账册随意的翻了几页,啧声道:“看来这都是听到李掌柜这件事的风声了,都拿的是底账,没有摹抄的痕迹。”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处特别的点,“这北坊的店铺卖的都是北边的物件,不比南坊的精巧,就连簪子也都刻得简单粗犷,这季度的盈利是越来越低了,甚至有些人开始偷偷兜售南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