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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既然出马,桩桩件件,做得比孟赫然还细致,不会让人挑出分毫问题。
    闫刑辞虽入内阁不久,但在朝堂周旋多年,焉能不知沈砚手段。
    闫刑辞沉默片刻,盯着沈砚:“沈指挥使,何至于为了些银子,与内阁交恶?”
    沈砚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闫大学士不过进内阁半年,已然全权代表内阁?”
    闫刑辞的脸色难看极了。
    沈砚正准备转头走人,听见闫刑辞道:“沈指挥使,若是此人果真罪恶滔天,那就由指挥使——为民除害了。”
    沈砚看了他一眼,看来能入内阁者,果真心性非于常人。
    孟赫然行事劣迹斑斑,但也是他,在闫刑辞寡母无处可依、夫家欲卖寡母时,庇护于他们二人,供孟赫然读书学字。
    闫刑辞聪慧,夺得榜眼之后,孟赫然的生意越做越大,大笔的银钱,都供给闫刑辞上下打点关系,也因此,他这名最末的人侥幸入了内阁。
    如今他既已是内阁大学士,这破败不光彩的舅舅,正是时候被沈砚抹去了。
    秋末寒风萧瑟,京城大道的街巷上落满了枯黄的叶子。
    秋后午后问斩刚过,沈砚踩着疏疏落落的阔叶归家。
    斩得自然不是孟赫然,孟赫然早在她与闫刑辞一别后,死在诏狱。闫刑辞一直安安分分,就连汪重尧也老老实实,暂避沈砚风头。秋收后鞑靼退回关外,钱瞬依托誉山关,收复回锦城,正跃跃欲试收回大凌小凌。
    是以朝野一片喜庆。
    除却即将来到的新年宫宴,沈砚左右无事。
    她于是悠悠地行走,快走到自己宅院时,发觉门前停了许多华贵车马,一一望去,均是各贵族家的马车。她怔忪间,一阵女子清脆的欢声笑语传来,此间宅院中似出来婷婷袅袅的一阵云烟,人人脸带笑意,欢声雀跃,光是看着的都令人高兴。
    这群正兴致勃勃说着话的贵女见到沈砚,顿时安静下来。
    后面有没瞧见沈砚的,立刻被前方的人点了下臂膀,轻声却激动的声音传来:“指挥使来了!”不多时,一点笑声都闻不见,一双双清亮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沈砚,或含羞带怯,或好奇张望,或激动万分。
    沈砚倒不觉得有什么,她身后跟着的傅迢登时满脸通红,垂下头去。
    沈砚这才想起来,这间宅院,原是她暂分给长夏的。
    这才三个月不到,长夏门前高朋满座。
    怪不得她最近偶尔回去,从没见过长夏。
    沈砚领着傅迢,径直踏进去。
    沈砚身后,几道火热的目光凑在一起,目送沈砚离开,兴高采烈聊天:“你们有没有看坊中最近超流行的那本话本?”
    “啊!我知道!《锦衣卫偶遇陈家女》对不对!”
    “太好看了!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写,缠绵悱恻、感人至深!”
    大周市坊经济、印刷、文化均发达,故而话本盛行,贵女们闲来无事,常常买些话本来消遣,这本以沈指挥使为原型的小说,正是坊间最新流行话本。讲述一名叫做沈墨的锦衣卫,外放到凤阳时,在凤阳与一位陈姓的贵族小姐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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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0章 、钱帛动人心
    ◎我亦如是。◎
    沈砚却不知她们的想法,她此行无非是给长夏送个账房监管,理一理提成。鼓励长夏努力工作,她好继续进账。
    早在沈砚入京时,昌武帝念及故人,特赐公爵之位,赏赐万户,每年朝堂依旧封赏。本不合规矩与礼法,但以昌武帝之威势,满殿朝臣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等昌武帝病逝,朝臣正准备进言,沈砚御前斩马、一战成名,新帝正愁无人可用,命她组建锦衣卫,朝臣只得看着沈砚一步步做大。
    而除却组建锦衣卫,剩下的钱与庄子、田宅全被沈砚压着,多年未动。
    沈砚生性简朴,对外物不甚在意,以前她从没觉钱不够用,如今将要用时,发现钱财若流水,稍微透一点下去,哗哗地不见了。
    长夏正在院中练舞,见沈砚过来,束手束脚地走过去:“指挥使大人怎么来了?”
    沈砚:“来收钱。”
    她看见长夏将银子递给自己时,委屈得犹如与亲生父母分离的幼童,万般无奈痛楚。
    一千五百两银子,每一块都闪烁着晶莹的亮光,沈砚将五分之一拨到长夏那边,“酬金。挣满三千两后,每三两你拿一两。”
    听到这话,长夏仰首看向沈砚,眼中登时盛满了光,那是满满的银两闪烁的金银色彩。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三百两银子,不可置信道:“这些,都是我的?”
    沈砚:“若不要,我拿回去。”
    “指挥使大人听错了,我没有不要!”长夏赶紧接过,死死抱着那三百两银子,“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做事,为指挥使大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这话和谁学的?沈砚心中的疑惑一闪即逝。看她如同抱着自己小孩般抱着银子,道:“你那么小心作甚,以后还有更多。”
    又上下扫了她一眼:“整日只穿这一套,没得丢公府的人,说我克扣你。改明去市坊做几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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