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匮戳戳方戢厚实的肩:“今年大衣上得挺早啊。”
教室里坐满了人,方戢嫌热,把外套脱了,掏出课本,等待上课。
也不玩手机。
她的朋友们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方戢说:“想男朋友了。”
……
事实上,今天方戢在走廊遇到了季川兼。但是季川兼没看见她。他匆匆忙忙地赶去上课,从她旁边呼啸而过。她本想叫住他:“毕业班还有这么多课吗?”
其实看见季川兼,方戢更多的是不自在。不久前的暑假,他们还是一对绯闻情侣,事实上的肉体关系,产生了那么一些情谊,总比普通要多的。
这点小小的别扭和前两天大大的别扭的比起来,不算什么。
这段时间,禹宫弎很忙,方戢看他觉得他忙得很神秘的样子,忙忙碌碌,有时候只能在无人的楼道给她一个吻,或者一次眼神的交汇。方戢自己的课不少,还要忙实习的事,集体生活不方便通电话(隔墙有耳),他们最近的联系比没在一起还要少。方戢又是一个需要人哄着的人,禹宫弎不说,她便真的不去问他在忙什么。
还有实习,禹宫弎的原话是:“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帮你解决实习的事了吗?”因此,方戢不担心找医院的事了。在方戢的理解里,禹宫弎会把她安排在学校的附院(季川兼的实习医院),但他却把她排到了医科大的附院,全班就她一个人去了这个医院,这个医院无疑很好,在全省是头一号,可是她没有很开心。班长在群里发实习表的时候,方戢的名字自己占了一个分表,隔着屏幕她也能听见别人议论的声音,她多大的能耐能办成这件事呢?多远的关系能搭起这座桥呢?方戢听说,隔壁宿舍的同学为了留在省会,给每家叁甲都打了电话,医科大附院是挂电话最快的…这一桩一桩加起来,她就和禹宫弎闹了别扭。
但这又是无声的,她一个人对着课本生闷气。她最近活得像个打气罐。
迟到的老师步履匆匆地来了,这节课是妇科,方戢胡乱翻开课本,胡乱听讲,一百分钟也这样胡乱过去了。
中午下课铃刚响,方戢就收到禹宫弎的微信:中午一起吃饭。方戢回复:好。
方戢和朋友们道别,照往常一样绕过图书馆下停车场,斜坡尽头的地下停车场漆黑无比,照往常一样,她先给禹宫弎发微信说她到了(地下室没网),再打开手电筒,一般禹宫弎的车都停在出口处,他怕她走太远会害怕。
这次是方戢先到,她靠在车门上,等待中看到关注的乐队发了新歌,迫不及待地掏出耳机带上,禹宫弎来了都没发现。
等到禹宫弎拍拍她的肩,她才从音乐中回过神来,禹宫弎把她的耳机摘下,笑着看她,替她拉开车门,没一会,车子离开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