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警察同志您误会了,柯先生是来保护柯南柯北的,呃,我们想驱逐的是这对……夫妇还有这群记者。”一直用身体挡在校长室门口不让记者们进门的校长连忙道。
“那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手持武器啊!”胖警官可是深知面前这个狼王是实打实去Y国经历过真枪实战的狠人,就怕禾笙一个冲动就真抡上去了。
而且……他定睛一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铁棍末端好像沾着陈年的血锈啊!
“这不是武器,这是证据。”禾笙偏过头,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胖警官,而后又看向紧紧握着铁棍的另一端不撒手的柯母,露出了一道冷笑,“不过,看您能握得这么心无芥蒂,还说的这么言辞凿凿,想来是已经忘了。”
禾笙俯下身,靠近柯母有些迷茫地脸:“忘记你手上抓着的这块儿地方,染过你亲生女儿的血了。”
……
十分钟后,在警察和保安的合力控场下——或许还有狼王的震慑下,记者们终于收起了来时的流氓做派,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排着队走进了学校远离教学楼的大礼堂。他们没人掏出手机再招引更多的竞争对手,各个都看似安静,实则兴奋地亮着眼睛,紧攥着手中的记录工具,谁都想做这第一个将新闻发布出去的人。
柯父柯母开始有了些不祥的预感,柯母想要退缩,然而记者们各个都等着吃瓜,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们离开,这对夫妻便也被半强迫式的带进了大礼堂,寒着后颈被特地安置在了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
“那个,狼王啊……你就这么开记者会,你们公司还有经纪人不反对吗?”校长根本没想到训导主任说的柯家兄妹的哥哥居然会是柯笙,要知道他女儿和老婆天天晚上霸占着电视追的《独醒》就是柯笙主演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校长都想掏出纸笔帮老婆孩子要签名了。
“哦,没事。”禾笙飘了飘眼神。
公司那边肯定是没事的,白疏那个大病娇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不自己冲过来下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拦着他。至于孙仲么……咳,他还在学校外面车上等着呢,只能说希望他在车上等的无聊的时候不要刷新闻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作为两个哥哥最想保护的对象,以及即将呈现的证据中的直接牵连者,为了防止二次伤害,柯北依旧留在了校长室内,由校园心理老师陪伴。柯南则坚持跟了过来,缀在禾笙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非但不像是期待这场记者会,反倒是一副想要阻止的样子。
可惜禾笙气势太足,和以前的模样大不相同了,柯南几次要到嘴边的话被禾笙的眼神一瞥,就瞬间本能地咽回了肚里,可把这个已经是个顶梁柱的年轻男人急坏了。
“这些事情,我以前从没有公布过,是因为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放下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值得拿到明面上谈论的事情。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想有些话,就不得不说清楚了。”
大礼堂的设备齐全,禾笙将柯笙在银行保险箱中存储的证据全部拿了出来,将U盘中的文件挨个展示出来。
大礼堂的投影荧幕上出现了一张领养证。
台下的记者哗然。
禾笙:“我是柯氏夫妇在1999年9月27日收养的孤儿。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我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于是我很兴奋,我认为那是幸福生活开端的日子。可我没想到,那并不是幸福的期待,而是地狱的开端。”
柯笙的一篇篇日记和他在U盘中一直默默记录保存的属于他自己,还有柯南、柯北的每一次被家暴后的伤痕,都清晰地通过大屏幕展现在众人眼前。
“我们……没有办法。我们还是孩子,没有经济来源,施暴者又是自己父亲和母亲,我们甚至连反抗的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讨债者上门,可能这个地狱还会持续更久——”
禾笙点开了一段U盘中的视频。
视频并不是很清楚,从里面露出了一张带着点疲倦、但努力微笑着的脸,是属于17岁的柯笙的。他面黄肌瘦的,眼底黑眼圈浓重,颧骨因为过度的瘦弱而突出,谁都能看出他过得不好,但即便如此,他的样貌也依旧是出众的,无怪于会被星探看上。
17岁的柯笙调了调镜头,有点紧张又带着点期待:“今天是2015年的6月4日。快要高考了。”柯笙的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眼神中流露出喜悦,“我快要成年了,等到高考结束,我就去打工赚钱,带南南和北北离开这个家,去过只有我们兄妹三人的生活——”
就在柯笙诉说着对未来的期待的时候,从他身后突然传来暴力踹门的声音。
“柯甫!出来!你欠的债什么时候还!滚出来!”
接着就是柯父柯母老油条地推拒声和家具被敲打的声音,没等柯笙站起身推开一条缝看看外面的情况,就听到了他母亲在外面局促地说:“真的还不起债了,如果不能宽限……你们看,北北,北北能抵多少债?”
柯笙脸上的笑意瞬间褪的干干净净,原本就不甚健康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手机被他攥得咯吱作响,镜头也颠倒混乱起来,看得出他是攥着手机直接冲出了房间:“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