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戳到了叶晶晶的心上,她曾带严姚耀去四都找过那老爷。他们在那红门大宅门外等了一夜,三尺多深的雪,漫过人的脚踝。冻得人没有了知觉,最后连老爷的面都没见到。那管家说:“看这小孩这副妖媚样,怎么可能是老爷的儿子。”
严姚耀随他母亲,一对桃花眼,撩人心弦,勾人心魄。一副狐狸精模样,老爷不喜欢,甚至说讨厌。
听了老鸨的话,叶晶晶发愣了。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酒酿香,不去管严姚耀的死活。
严姚耀被老鸨踹倒在地,他爬起来想跟上母亲,却又遭了一脚。那地上又多了片血迹,他们这种人,命不值钱,身体……更不值钱。
老鸨走后,严姚耀在地上躺了会儿,缓解着身上的疼痛。
江南的天一如既往
严姚耀尝试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爬起来。他想,自己是要死的。生下来时,没有像别的妓女的孩子一样被溺死;活过十几年,现在就这么死了吗?
眼前一黑,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
严姚耀的伤彻底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他醒来时,叶晶晶坐在床边,脸上的泪水止不住。
这是间小院子,两间房,没有什么摆设,简单到有些简陋。叶晶晶在酒酿香干了这么久,手里还是留下了一些积蓄,足够支撑他们母子二人活过这个春天了。
严姚耀想:他这算是重生吗?
离开酒酿香,过平常的生活,一直都是他的念想,现如今就这么实现了。
“娘,我们会一直住在这儿吗?”
叶晶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对于未来,无人知道真相。
太阳再次落山时,小院来了第一个客人,一个男人。
男人二话不说,看着叶晶晶,两人一起进了房间,接下来的事,成年人都懂。
严姚耀自觉地出了房间,他习惯了母亲的工作,在酒酿香里,这种事情只是日常。
出了小院,严姚耀一直向前,朝着西边——太阳落下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光,即使只是太阳的尾巴。
曾经的酒酿香头牌,沦为了这条街上的一个中年妓女。有人爱寻求刺激,也就会有许多人同时来找叶晶晶。
严姚耀自然而然,便成了那个看门的。
日子向后过着,一个中年女人找上了门。
“这是叶晶晶家?”
严姚耀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找谁?”
“当然是找叶晶晶了。”
恰逢叶晶晶接完客,她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烟枪,如今的叶晶晶身体发福,也就那对眼睛依旧勾人。盖着眼睛,便和这大街上无数中年女子一般,庸俗又可怜。早便没有了早前那些仙气,她已经半老,所谓人老珠黄,不过如此。
“叶晶晶?”
“嗯?怎么了,找老娘作甚?”叶晶晶嗓音也比原先粗糙了一些,这便是烟火气吧!
“我家那老爷忘不了你,想见你一面。”
“老爷......”
所有记忆,在这一瞬间炸开,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
“对。”
————
叶晶晶带着严姚耀去了严家,那老爷看见她,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夫人。
“她怎么在这?你让她来干什么?”
金秦笑道:“老爷不是喜欢她吗?我一向大方,让她来做个妾室,不过是添副碗筷的道理。”
“哦,是添两副碗筷。”金秦看向严姚耀,添上了这一句。
叶晶晶母女住进了严府,叶晶晶如愿了,严姚耀却迎来了他的灾难。
过了没多久,金秦突然到来,告诉叶晶晶:“耀耀不小了,有十四了吧!”
“快十五了。”
“嗯,该上学堂了,就让他跟着那几个大哥一起吧!”金秦和严老爷有着一个儿子,另外还有其他几个庶子。只是,那些庶子都没了母亲,按照府里下人的说法,他们的母亲都跳井自杀了。
第二日起,严姚耀便跟着去了学堂。
太阳落山之时,他回来了,裤子上带着血迹,走路的姿势也不自然。嘴唇是红肿的,还破了几处,严姚耀带着浑身的伤看向母亲,眼里带着水光,他紧紧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晶晶是青楼女子,酒酿香里不仅女子,也有男人。她自然明白自己儿子这是遭遇了什么,可是,叶晶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当个富家夫人,哪怕只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妾。
“半老徐娘,我没有办法了,这是唯一的出路,我总不能一直作妓女啊!”这是后来,叶晶晶说给严姚耀的。
又过了几日,金秦再次到来。
她说,带着叶晶晶去府里转转。
她们上了一座高耸阁楼,站在上面,能清楚地看见对面院子内的亭子。
一墙之隔,那个亭子下方,严姚耀被按在桌子上,身后一个男人抓住他的头发,丑陋的东西插进了他的身体。后面被撕裂开,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严姚耀只好张着嘴拼命呼吸,却连嘴也被人堵住。一个人的东西插进他的嘴里,那人按着他的头开始抽插。巨物顶住他的喉咙,他被这腥臭恶心地想吐。却又被人逼着,把那人射进来的东西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