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听到这句话眼神立刻又变了,他唇角噙着笑,像是势在必得,却在下一秒笑容僵硬在脸上。
“这个机会还是留给想要的人吧,承蒙厚爱。”顾峪昔站起身,对着希伯来颔首示意告辞,而后收起自己的文件,面不改色的转身。
这些事情他见多了,已经完全无法动摇他任何思绪,不痛不痒。
“你不过是银河集团的律师代表,我可是银河集团在Y国最大的投资人,惹了我你就不怕失去这份工作吗!”
顾峪昔脚步一顿,他转过头,对上希伯来被拒后的恼羞成怒,微笑道:“怕,我当然怕。”
希伯来见人又这么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走向前:“只要你跟我,我保证撤诉,也愿意加大投资。如果不,我想我在骆总那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解雇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顾峪昔心想他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能力,这才第一次见面他这张脸就能有这样的本事让闹得这么大的事情瞬间平息。
只可惜,他维护民族企业的立场坚定,还是个已婚已孕人士。
“希伯来先生,法院上见。”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懒得理会身后那个嚷嚷着这个□□熏心的商人。
心想,有本事就去总裁那里解雇他。
看小骆总答不答应。
几天后,顾峪昔在Y国地区法院不出他所料很轻松扳回一城,有关银河集团是否在上市时的风险披露中尽到了义务的争议,法院驳回了不利于银河集团的集体诉讼。
而这次案件的本质其实是和解。
归根到底是Y国人天性中的敏感与谨慎才会导致这次案件的发生。
顾峪昔心想,银河集团尊重Y国人的警惕与谨慎,而在Y国地区法院也承认了银河集团的辩护权利,这大概就是这次事件最好的收尾。
离开法院前,他又被那个商人希伯来叫住。
“顾律师,我想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
顾峪昔把公文包递给助手,让他先回酒店自己稍后就回,然后看向迎面走来的希伯来:“希伯来先生,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吗?”
言下之意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那天说的话可能有点冒犯,我想为我那天说的话向你道歉。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们过于警惕和敏感,感谢理解。”希伯来走到顾峪昔面前,Y国人天生基因优越身形高大,在一米八的顾峪昔面前硬是高出半个头:“所以我今晚想约你吃顿饭,以表歉意,可以吗?”
“不可以。”顾峪昔果断拒绝。
希伯来:“……?”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明明之前说话的语气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冷漠:“我想驳回诉求后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会比较缓和,我也承认这次是我们投资人的问题,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为何顾律师如此冷漠?”
顾峪昔心想他之前是律师身份,对方又是集团在Y国的投资人,他自然不能够随便说话,毕竟要以集团的大局为重。
但是事情解决,走出法院他现在就不是顾律师,面对这样试图调戏他的男人为什么还要给好脸色。
实在是不想理会转身要走。
结果就被拉住手臂。
“顾律师,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有嗷——”
希伯来话音未落手臂就被身后一只手猛地钳住,往后一拧,疼得他痛呼出声,脸色煞的白了,他愕然看向拧他手臂的人,是熟人。
“希伯来先生,我想我的alpha应该不会跟你有任何的误会吧?”
顾峪昔顿时怔住,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骆盼之:“你……”这人怎么说来就来了?他不都说了今天结束就回去的吗?
希伯来看着骆盼之瞪大眼:“骆?!你怎么在这?!”
骆盼之用着角度刁钻的优势牵制住这个牛高马大的Y国男人希伯来,面无表情加重手上的力度,自然伤不到人,顶多就是警告。
毕竟这人是银河集团在Y国的投资者代表,和谐的关系表面还是需要维持的。
他见人疼得不行才松开手臂,然后侧身挡在顾峪昔身前,面带微笑的看着希伯来:“希伯来先生,好久不见,我想相比我的丈夫,我跟你可能会更有共同语言。”
“丈夫?!”希伯来听到骆盼之的话后表情震惊的看向顾峪昔:“你那么年轻这么早结婚做什么?”
骆盼之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五个月了。”
敢调戏顾峪昔?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
顾峪昔站在身后,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骆盼之紧绷的下颚线,就知道这人是生气了,眸底浮现无奈之色,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却没有得到骆盼之的回应。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连带着他一起气那种。
希伯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甩了甩被拧疼的手,随后摊手表示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步入婚姻,还是我能够早点遇到——”
话音未落就对上了骆盼之阴沉至深的眼神。
“希伯来先生,我想你应该很珍惜与银河集团合作的机会,要不然你不会选择这次维权。我希望经过这次过后,希伯来先生可以谨慎,毕竟我也不希望失去像希伯来先生这样的优秀投资人。”骆盼之似笑非笑,眸底却布满寒意:“当然,银河集团不缺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