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麦叮咚扭身去找时巫,对方拉住苟糖妈妈的手臂, 正愁眉苦脸地通电话。
“你要去忙了?要不我帮你。”有人看出他的窘迫, 想主动帮忙限制公文包男子。
话刚说完,五官深邃的金眼男子抬起手臂, 屈指敲在男子的眉心,看似风轻云淡, 他的血液却沸腾起来,猛地弯腰开始干呕。
浓烈的腥臭传来,麦叮咚后退一步,随后一只死鱼被男子呕了出来。
气味和然山如出一辙, 果然是它的手笔。
“过来吧。”视线凝在虚空,钟陌执轻轻道。
红色一晃而过,壶月冷不丁落下,海藻般柔顺的卷发已经长至小腿。
她的状态受主上影响,此刻整个人像是被施肥过,亢奋而力量充沛。
在人类惊异的注视中从容不变,她踮脚凑在钟陌执耳边说了些什么,旋即擒住男子。
离开前,她转向麦叮咚,悄悄嗅了嗅,揶揄地抖动几下富有光泽的发丝。
眼神好像在说:我猜到你们干嘛了。
“去好好问问。”
钟陌执说话了,壶月立马不敢停留,拎着男子唰地离开原地。
看热闹的人连声惊叫。
走过一趟怨灵世界,不代表能习惯活人瞬间消失。
“不看新闻吗,世界早变天了,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有人说。
麦叮咚端详完那只鱼站起,发顶一热,钟陌执亲密地揉了揉他头发。
“南端怨气失衡严重,我过去一趟。鸦会跟着你的。”
细碎黑发下的双眸十分沉静,他站的笔挺,就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平衡阴阳。明知道只需要离开很短时间,但指尖触碰的发丝柔软无比,钟陌执竟然产生了浓烈的眷恋不舍。
麦叮咚也觉得气氛怪异。他别扭地拍拍发顶的手,说:“我也得赶紧去店里。”
“嗯。”
“注意安全。”
亲昵地轻吻一缕发丝,钟陌执周身黑雾翻滚,狂风卷起,身影逐渐消失。
残余黑雾转瞬变成鸦的模样,在麦叮咚身后亦步亦趋。
麦叮咚不敢再浪费时间,抱歉地钻过人群往外边跑。
“借过借过。”
木香浮动,让人安心。
从神秘力量的震撼中脱离,几个人搓搓鼻子,对着麦叮咚背影大喊,“你叫什么?”
“麦叮咚!”
声音很远,为首的人满头问号,“姓面吗?”
跑出地铁站,一向平和安宁的芸虹市像是被丢入泡腾片,警铃、吵闹不绝于耳。
处处有人突然发狂攻击路人,埋怨不甘等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
麦叮咚刚跑了几步,肩膀突然被两只枯瘦的手抓住,气流下沉,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跑什么,请您差使我。”嘶哑的声线不能更熟悉。
脚腾空,眨眼间就被带到半空。麦叮咚瑟缩地抬首,只见薄如蝉翼的黑色翅翼张开,慢吞吞地上下扇动。
“为什么说您?”
“您就是您。”
鸦低下头,“怎么走。”
麦叮咚指了指右边。
轿车变成一个小点,建筑在脚下掠过。
书店门口横着一把电锯,边上血滴溅落。麦叮咚心一跳,刚刚被放下来,快步用肩膀撞开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入书店。
“大鹅!”
店里黑漆漆一片,麦叮咚没注意脚下,被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绊的趔趄,腿磕在矮桌角。
那东西不断发出耸动闷哼,听着像是一个人。
“大鹅?”鼻尖有血腥味,但他瞬间意识到不是讹兽。
大门紧闭,灯忽然啪嗒开启,敞亮空旷的书店内热闹的出奇。
鸦收起翼翅,喉咙发出戒备的嘶嘶声,“除怨师。”
脚下的男子肩膀渗血,嘴上贴着胶布被捆绑起来。即使无法动弹,他愤怒癫狂的视线也叫人心里生疑。看相貌,是阿吉的前男友,已经失去理智了。
麦叮咚被鸦挡在身后,抬起头。
三个陌生人站在书架边,嵌入式的储物柜门大开,魁梧的男子抱胸,细细端详里面藏着的的物件。
讹兽想要冲到麦叮咚怀里,却被一只手擒住跑不过去。
“麦!”他无法挣脱,恶狠狠地咬上男人小臂。
“痛!”手一松,那只稀罕的异兽一溜烟跑到麦叮咚边上。
金属的摩擦声传来,阴影处走出一人,对方淡定地擦着枪,没有带假发,温看起来陌生很多。
他不太习惯地摸摸耳朵,“又见面了。”
“温哥?”麦叮咚狐疑,把讹兽搂搂紧,正色看向似乎是领队的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芸虹市刚加入的除怨师?”
“对。”
那人清瘦白净,气场却强的惊人。指尖掐着两封信件,他推推眼镜,朝麦叮咚走了一步,“你的信?”
“你在哪里找的?”麦叮咚有些愠怒。到处被翻得一片乱,阿吉瑟瑟发抖地蹲坐在角落。
“看来是你的。”眼镜男子颔首,“与重犯私通信件,请和我们去聊聊吧。”
话说的礼貌,却是一副看犯人的表情。
“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