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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央塔木卓听到谢旋的名字时,却募地睁大了眼睛,神色异常激动,他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安元王?你与王爷,不,你与安阳郡王谢凃是什么关系?”
    谢旋心下奇怪,西北这些部落认识父亲并不奇怪,反倒是不可能不认识,但何至于如此激动。他打量了一下央塔木卓,看着对方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缓缓说道:“安阳王谢凃,是我父亲。”
    第7章第一场雪
    寒冬已至,晋阳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贺匀躺在床上,梦到自己偷偷溜到仙月楼去,左手搂着香香,右手抱着艳艳,苗苗给他捶背,玲玲给他揉腿。
    香香在他耳边娇嗔道:“二公子,你许久未来,等的人家好苦啊。”
    贺匀干了一杯女儿红,笑道:“两位大哥看的太严,这不是子忱大哥一走我便来了嘛。”
    苗苗也伏在他的身上,撒娇道:“那二公子以后天天都要来呀。”
    贺匀微醺:“尽量,尽量。”
    正享受得不得了,突然一声巨响,贺匀眼看着仙月楼的门又一次被踹倒,谢旋缓缓踱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冰块。
    贺匀一惊,甩开四个姑娘就要跑,可是双腿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谢旋微微笑着走近了他,二话不说,呼啦啦的就将冰块倒在了他的身上,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贺匀还没反应过来,谢旋突然又猛地把他拉了起来,开始动手扒他的衣服,贺匀惊恐万分,嘴里大嚷着:“哎哎哎子忱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别脱衣服,会冻死人的!!!”
    “啊啊啊...啊嚏!”睡梦中的贺匀腿一抽,嘭地撞在了床沿上,这才疼醒了过来。揉揉自己的腿,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心想,妈的冻死我了。他一把把棉被裹在身上,哆哆嗦嗦地走向窗边一看,天刚蒙蒙亮,外面的地面上、屋顶上、树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房檐上整整齐齐的挂着一排透明的冰棱子,整个后院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映的十分寂静。
    他默默地退到床边,心里丝毫没有看见初雪的喜悦,只觉得自己算是被冻清醒了。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从棉被里钻出来,开始动手穿衣服。
    陈秀提前几天就给贺匀贺敛备好了棉衣,放在了他们各自屋的柜子里,贺匀一边穿一边想,有大嫂真是好。
    穿好了衣服便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门,这会儿天还没有亮透,贺匀无聊得很,本想着去把贺敛闹起来,却先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吸引了。
    他顺着香味儿走到了厨房,见陈秀站在灶台前,手里揉着一团面,锅里煮着香气逼人的打卤,硬是让晨起肚子里空空如也的贺匀咽了咽口水。
    陈秀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立刻笑着打趣道:“阿匀怎得起得如此早?我得看看,今儿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贺匀嘿嘿一笑,凑到陈秀跟前,说:“我是被子忱大哥给吓醒的。”
    “胡说八道,子忱远在西北,莫不是托梦吓的你?”
    “可不是吗?我梦到子忱大哥往我身上倒冰块儿,被冻醒了。”
    陈秀忍俊不禁,拍了拍贺匀的肩膀:“今晚我给你换床厚些的棉被。”
    “得嘞!”贺匀默默挪到大锅旁边,拿起筷子蘸了一下,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继续说道:“大嫂,今儿早吃打卤面吗?”
    陈秀点点头,手上已经在切面条了。
    “家里有厨娘,也有丫鬟,大嫂何必起得大早专门做,多辛苦?”
    陈秀笑笑:“你大哥爱吃我做的。”
    啧啧啧,贺匀看着陈秀幸福的笑容,莫名觉得牙有点酸。“我大哥自己神仙眷侣,好不快活,却处处管着我不让我出去,大嫂你帮我说说他。”
    “你也好意思说,都快二十了,没个正经。还不定定心,找个好姑娘回来。”
    贺匀撇撇嘴道:“我不愿意,大嫂你看看,你这手也是拿过刀扛过枪的,嫁了我大哥,如今多委屈。我可不愿意我喜欢的姑娘敛了自己的心愿,在家里当个小媳妇。”
    陈秀看看贺匀,道:“阿匀这就不懂了,我可没觉得委屈。将来你的姑娘也不会觉得委屈。”
    “说得好听,这小子就是懒得负责任,成日里无所事事,歪道理一大堆。”贺青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他走进来,当着贺匀的面,从背后搂住了陈秀的腰。
    贺匀的牙更酸了。陈秀表情有些无奈,拍拍贺青的手:“阿匀还在这里呢,去去去。”
    贺青充耳不闻,下巴轻轻地搭在陈秀的头顶,斜眼儿看着贺匀,脸上写满了你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快走。
    于是贺匀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很有眼力见儿的跑了。
    晋阳城中的雪浩浩荡荡地下了半个月,终于放了晴。大雪一停,年关也将至了。老百姓们纷纷开始盘算过年的事情,大街上到处是各类商贩,家家户户都忙着打年货,大红的灯笼挂了满街,城中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贺府也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谢旋得了圣令,将要回来过年了。这一大早,贺匀和贺敛便高高兴兴地爬了起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风风火火地驾马行到了城门前,中途贺匀还差点撞到了一个早点摊,肇事人没什么反应,倒是把贺敛吓了一大跳。
    匆匆忙忙到了城楼下,兄弟两人四处望了望,天色尚早,这时候街上除了卖早点的,也没什么人。寒冬腊月的大清早,真的是冷极了。贺敛把手往衣袖里缩了缩,说:“二哥,我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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