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闭眸要睡的赵旸,猛地睁眼,抬手一把攥住刺向自己的金簪。金簪后面,是一双杏眼。
赵靖桐没想到,赵旸反应这么灵敏。
一击不中之后,赵靖桐又迅速以手做刀,直直朝赵旸劈去。
赵旸哂笑一声,几乎是没费多大力气,就一把攥住了赵靖桐的手腕,然后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阿靖,看来这段时间,我让你过的太舒坦了,你竟然都想要杀我了!”说完,赵旸握着赵靖桐的手猛地用力。
赵靖桐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痛色,她右手的手腕,顿时软软耷拉下来。
赵旸松开赵靖桐的右手,转而去摸赵靖桐的脸:“还是说,你知道,你的旧主子今夜要逼宫,你想杀了我,回去向他邀功?”
赵靖桐疼的脸色发白,却不发一言。
赵旸见她这样,心中戾气更盛,那只手顺着赵靖桐的脸下滑至她肩膀处,而后他骤然发狠,一把扯开赵靖桐的衣裳,狠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阿靖,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旸说完,手中的大掌猛地用力,清脆的裂帛声在屋内响起,紧接着,纱帐翻飞间,有衣料被甩下床。
反抗赵旸,几乎成了赵靖桐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即便今日她右手断了,但她左手也没闲着,赵旸的身上,全是她留下来的指甲印。而她也没比赵旸好到多少,她身上也全是赵旸留下来的印记。
到最后一刻时,赵旸将赵靖桐搂在怀中,声音难得温柔道:“阿靖,这辈子,我们注定得折磨到死!”
原本还在挣扎的赵靖桐,听到这话,突然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趴在赵旸的肩膀上,眼泪毫无预兆就掉了下来。
事毕,赵旸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头也不回便朝外去了。
赵靖桐的两个侍女悄无声息出现,冲赵旸行过礼后,便要进屋去收拾,赵旸叫住其中一个:“去找个大夫来。”
交代完之后,赵旸便大步走了。
回到自己所居的院子,赵旸沐浴换过衣裳之后,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院子里有人影走动。紧接着,心腹就进来了。
赵旸吩咐了两件事。
第一件,动用王府所有的暗卫,去找赵昱和康王府的管事。
第二件,则是让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去给李慕载。
心腹大着胆子问:“小王爷,现在时机正好,您何苦要为他人做嫁衣呢?!”
赵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而此时,华京全程追捕的赵昱和康王府管家两人,此时正乔装打扮过后,骑马在与官道上朝与华京相反的方向疾行。
赵昱身形削瘦,面容苍白,整个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而他此行来人间的目的,则是为了将叶逢春带去陪他。
他们既是夫妻,那便该生死同行才是。
第96章 刺杀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李慕载等人在驿站休整了两日, 到第二日傍晚时,他收到了一封信。
李慕载拆开看完,嗤笑一声, 便将那信扔进了炭盆里,火苗瞬间便扑咬上来, 将信化作了灰烬。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开门声。
李慕载转过头,就见徐令姜满脸怅然回来了, 李慕载倒了盅热茶递过去:“不必担心, 明日我们便动身, 待回了华京, 让霍箐给她瞧瞧。”
“逢春这是心病, 霍箐未必能医。”
李慕载听到这话,扯唇笑道:“既是心病,那便该用心药医, 现在心药不是近在眼前么?”
李慕载说的是顾予忱。
顾予忱对叶逢春的情谊,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在叶逢春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看着顾予忱依旧对叶逢春珍重如初, 想娶叶逢春为妻时, 徐令姜是打心底为叶逢春高兴的。而且徐令姜看得出来,叶逢春心里也是有顾予忱的,可偏生叶逢春用自卑给自己画地为牢,等闲很难走出来。
李慕载将徐令姜拉至身侧, 低声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若他们有缘, 不管经过多少波折, 最后都会在一起的。若无缘, 也不必强求。”
李慕载这话,是在说叶逢春和顾予忱,但徐令姜却想到了他们俩。
她靠过去,主动抱住李慕载,将头枕在他胸口上。
虽然徐令姜没说话,但她一个动作,李慕载便猜到了徐令姜现在在想什么。他温柔一笑,在徐令姜发顶上落下一吻,而后抱紧她。
在驿站休整两天之后,李慕载便整军出发了。这一次,他一改之前的散漫,一路行的很快。
徐令姜便知,华京那边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只是若康王谋逆被诛,之前的平衡便被打破了!
官家如今正值鼎盛之期,他绝对不可能会允许李慕载独大的!那么他定然还有后招在等着李慕载呢?!
李慕载回来时,就见徐令姜立在窗边出神,眉眼里带着深深的忧虑。
他走过去抱住徐令姜,低声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徐令姜回头看他。
李慕载就势湊过去,慢慢吻着徐令姜,一点一点将徐令姜的不安散去。
徐令姜转过身,刚搂住李慕载,正要回应时,楼下突然传来吵嚷声,和利刃出鞘声。
李慕载倏忽回神时,窗子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与此同时,有人影跳进去,握着一把匕首,直直朝徐令姜的后背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