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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就是把国乐团场地重新修整了一遍,各种老化的设施全部换掉,白金园有心致敬武发祥,庆演不再拘泥于单一的评弹,当天的汇演另请了好几位圈里出名的演奏家。
    压轴的演出要请谁又犯了难。
    白金园本想评弹还是由阮思歌来,毕竟这半年她可谓是风头正盛,但这么大的阵仗,让一冉冉升起的新星当着卫视的面就做陪衬光弹一段着实有点糟践。
    放压轴吧,说出去不太好听。
    外界会骂他太势利,让一些圈内大家给阮思歌这个小辈腾位置。
    他坐包间里往下望着平沙坊院子正愁着,范其面上带笑过来了,“坊主,啥事愁成这样啊?”
    白金园笔在压轴节目单上敲了下,“在想这压轴请谁来。”
    范其这些日子生意好了心情也一直不错,他心里精着呢,一看就知道白金园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他找个让阮思歌压轴但又自己不招骂的主意。
    平心而论,若是以前让阮思歌压轴肯定没问题,关键百年庆典关乎到的不仅仅是评弹,涉及到整个国乐圈的汇演,肯定是不妥的。
    “光思歌来压轴,肯定是不行的,要说这次前面古筝的吕骋和大阮的王箐元哪一个都比她资历深。”
    范其摇摇头,“但你不请她参与就更说不过去了。”
    白金园啐他,“你说的我还能不懂,眼下也找不到别的节目能把她放进去,不然我也不会发愁了。”
    范其比他机灵,很快想到一个主意,“既然嫌思歌资历不够,找个能压她镇场的好了。”
    “谁?”
    “葛慧君。”
    “是啊,师徒场压轴,论葛慧君的咖位可没人反驳。”
    白金园茅塞顿开,刷刷写下两人的名字,注了个待定,出了门就给葛慧君打电话沟通。
    师徒场主意挺新鲜,再加上他言辞恳切直说了大半个小时平沙坊跟她的渊源,葛慧君没明确拒绝,只说先想想晚上再回复他,挂了电话就给阮思歌打了个电话。
    阮思歌全听师父的,也没什么异议。
    最后敲定了师徒两人在平沙坊百年庆演上压轴表演。
    阮思歌独奏会结束后,终于得了闲开始整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看才发现娄晓蓉给她接下的商演竟然一度排到明年下半年,甚至还有几家公司要用她的名字来创建琵琶品牌,出售一些附属产品。
    她如今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想往琵琶这个行业深耕下去,不想像过去一样用名声一场又一场赶商演赚钱,跟娄晓蓉解释了下,推掉了绝大多数的商演邀请。
    娄晓蓉月初由阮常跃带去看起了心理医生,一疗程都不到,效果还不明显,此时听到她这么说下意识想反对发火,转而又看到丈夫冲她直摇头,把话在脑海里过了遍才开口,“为什么?”
    “我想潜心让自己沉淀下来。”
    阮思歌实在忙不过来,国乐团的工作她不能丢,平沙坊每个月还要去两次,乐源湾还在装修,哪怕一个月有一场商演,都能让她忙昏头。
    “那我们可以少接一点。”
    娄晓蓉不肯轻易放弃,指了指她划掉的商演,面色为难:“你这几乎推掉了全部的。”
    阮思歌坚定地摇头,最后只留下了两个在江礼市的商演。
    日子一晃就到了平沙坊庆典当天,坊内坊外热闹非凡,范其都忙得脚不沾地。
    夏倦书随郭广平一起来的,去后台看过她后来了二楼包间,包间里师母盛美桦也在,正品着茶,给他指了指桌上的瓷盘,“尝尝这个蜜饯,还不错。”
    郭广平哼了声,问他:“现在就开始装修是不是有点早了?”
    “你家那房子也不怎么需要装修。”
    “不早,毕竟家里还有猫不能赶工时,一天只能装修半天。”
    夏倦书笑着坐下,听话拿起一颗蜜饯慢慢品味,视线望向窗下已经搭建完成的舞台。
    盛美桦颇为感慨,“今年真是个好年,田田婚期将近,你也紧随其后,我还记得当年你俩在琴房罚站的样子,还没这个窗台高,这一转眼啊,都长大要结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等你俩生了小宝贝,可要来拜这老头子为师?”
    她戳了戳一旁正吃着花生米的郭广平,笑着开玩笑。
    夏倦书面色一红,又捏了颗蜜饯,“婚后近两年还没这个打算。”
    “你跟他说没用,这小子耙耳朵一个,全听他媳妇的,何况哪能轮得到我呢,葛慧君估计第一个就抢着收了。”
    郭广平话里酸酸的。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夏倦书反驳:“说不定不喜欢弹琵琶,到时就随他喜欢,乐理一窍不通也成。”
    这俩人生出来的娃,那琵琶天分该有多么逆天。
    郭广平眉头一竖,不能容忍,怒了,“你在糟蹋琵琶圈未来的新星懂吗?”
    夏倦书无奈一笑,被他刺得喝了口茶水。
    盛美桦拉了下丈夫,“人家父母都没说什么,有你这个糟老头插手的份!”
    郭广平撇了他一眼,被妻子斥责后总算消停了。
    庆演即将开始,舞台上正在播《火把节之夜》作为前奏,随着曲调气氛也热烈起来。
    郭广平态度和缓跟他闲聊起来,“听说你又重启了对基金会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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