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重响,一个巴掌就甩在了沉久脸上。
天狼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丝绸手帕细细地擦试过每一根手指,语气散漫:“下次再让我看到这样的眼神我就杀了你,你这种懦夫也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擦拭完,他将手帕随手往地上一扔,似是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祈瑾的项上人头我势在必得,你要是再违抗我的命令,本王现在就送你去见丧尸王,我想他是不会介意多吃一只兔子的。”
话落,想到和祈瑾这么多年的仇可以报了,天狼又是忍不住大笑。
身下的石头磨破了沉久的膝盖,可他却依旧跪着,起身都不敢。
林中阴风阵阵,又一阵强风刮过时,沉久和天狼两人面前就多了两道身影,却不是他们曾经看到的一高一矮,而是两个成年男性的身形。
天狼得意的笑敛了下来,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怎么不是小孩形态?难道说在这修养了几日他还真的恢复了妖力?但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在这什么都吸收不到,他又觉得祈瑾只是故意化成成人形态来唬他。
这么一想,天狼躁动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他隔得老远睨着祈瑾,眼神中还带着点刻意的同情。
“你竟然真敢来,看来当日伤你之事你还怀恨在心啊。”天狼笑眯眯的,英俊的脸上神色桀骜:“今日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回去了,咱们妖界的主也该换一换了,是吧沉久?”
他长靴踢了踢沉久的头,沉久没躲开,闷闷地嗯了声。
祈瑾是没有想到在自己这能够够到护法位置的人在别人那里居然是这么一副野狗的姿态,他眼神淡淡地落在地上那人身上,分明眼中有那人的影子,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入他的眼。
沉久死死地握紧拳头,直到天狼让他站起来,他才拍拍衣摆从地上爬起来。
“嗤。”文竹擦着自己的长剑,别过头不再给昔日同伴一眼,嘴上冷讽:“杂毛兔子原来更喜欢趴在地上,看来你叛变是因为主上没让你在地上滚啊。”
沉久的指甲嵌进了掌心,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文竹一眼,生硬道:“你不用说这种话来激我,今日就是你们俩的死期。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每年的今日我会多给你烧一点纸的。”
话落,天狼又是一阵笑,吵得祈瑾烦躁地皱了下眉:“闭嘴,你还是那么聒噪。”
天狼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样子,以前祈瑾就没少因为这人吵到了他的耳朵揍他,只是天狼没想到这人现在弱成这样还敢这样挑衅。
“马上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天狼咬牙切齿,长袍一撩便冲了上去。
他感受不到祈瑾身上任何妖力的波动,这个世界会压制妖力他是知道的,连他都没有办法在这里隐匿妖力,祈瑾这样身受重伤的妖更加不行,所以天狼断定祈瑾此时就是个没几滴妖力的空架子。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的一样,对于他的进攻祈瑾只是用一把长剑抵挡,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襟和皮肤,但是不带任何妖力的伤害对他来说就跟掉了几根头发一样。
天狼肆意地笑了起来,凝聚妖力的动作愈发懒散,逗猫似的:“你也有今天,快千年了,我终于能好好和你算算这笔账了!”
祈瑾动作灵敏地躲过一道风刃,桃花眼中闪过一瞬茫然:“本王和你有什么账好算,实力弱当了手下败将的事吗?”
“……”天狼气得手一抖,捏的爆破诀险些扔到自己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讽道:“妖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千年前你救下沉久那只杂毛兔子的时候砍伤了我的腰,害得我到现在腰际都有一道伤疤;七百年前你在妖王比拼大会上剃光了我的头发,让我沦为笑柄;五百年前,我向狐族公主提亲,结果公主公然表示她心仪的的人是你!都是你害的我颜面扫地!”
祈瑾一时无言,释放出妖力挥散了爆破诀,听到天狼句句控诉,他桃花眼都不眨一下,平静无波地反问:“狐族公主拒绝你的提亲与本王何关?”
“你还敢提?”天狼大怒,手下攻击更加强劲:“你居然敢拒绝我爱慕的女妖,你知道公主为你哭了多少天吗!就算是为了公主我今日也要杀了你!”
另一边与沉久打斗的文竹差点破功笑出来。
他还以为天狼会是什么一定要杀了爱慕之人心仪的人,借此来俘获芳心,谁曾想竟然只是为了心仪之人出气,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不是妥妥的土狗吗?
天狼还不知道文竹在心中这样想自己,他不断朝着祈瑾释放妖力,甚至想要用妖力给他施压。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就算祈瑾手中的剑再厉害又怎么能挡住他的妖诀?他身上有不少细长的剑伤,反观祈瑾,连衣服都没有破个口子。
再看一眼文竹和沉久,天狼震撼地发现沉久竟然被文竹压着打,分明在来到这里之前文竹身受重伤一副濒死的样子……
“祈瑾!你恢复了?!”天狼大惊出声,猛地聚起厉风朝着祈瑾的方向刮去:“不可能!这里根本不适合养伤!”
他在试探祈瑾,然而他那道妖风斩断了旁边的高树,到祈瑾面前时却被他抬抬手压了下去,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来一股强悍的妖力,那是属于祈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