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赦有些疑惑,若说赛科利推崇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些才苏醒的地下城仆从的殷勤又不知是从何来。
但他们实在太热情,如果冷漠的拒绝,就太令人寒心。
“我现在就去。”他点头答应
“我们这就回去通知大伙做好准备。”这三人纷纷露出喜悦之色。
“不用了,我跟着你们随便看看就好。”余赦说。
“城主大人,鄙人陪同您一起──”赛科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赦打断。
“赛科利,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有他们带路就好。”
其实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带路。因为整个地下城的布局像被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
比起在这里居住了多年的居民们,他或许更加熟悉地下城的每一个角落。
除去所有的照明都是依靠燃烧恐惧石以外,城中甚至有许多商铺,还有公共设施,外城和其他城市没有太大区别。
至少比起余赦想象中那种弥漫着恐怖气氛的地下城好了太多。
一来到外城,就有许多地下城仆从夹道欢迎。
他们一见余赦出来,就伸出手试图够到余赦的衣服边缘。
余赦被他们的热情惊到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出席活动现场的大明星,在门口被粉丝们围追堵截一般。
“城主大人,他们被您的魅力震惊了。”双手是触须的女人似乎看出余赦的窘迫解释道,“如果您愿意和他们身体接触,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
“身体接触?”余赦脸色都变了,“哪种接触?”
他来之前没有人提醒他啊。
最好不要是他想象的那种。
“嚯嚯,城主大人您多虑了,只要您的小指头碰到他们,他们甚至可能永远不会清洗那个部位,以保存您的气息。”女人笑着说。
余赦被她一说,更加不安了。
还永远不洗,她说的不就是痴汉吗。
这比他想象的那种更加生猛啊!
余赦尝试着用手碰到一只伸过来的手后,那只手的主人就抱着自己的手原地打转,还一边发出快乐的叫喊声。
“为什么会这样?”余赦不解地问。
难道之前庭慕也是过的这种日子?
怪不得复苏之后,也不把城主之位收回去。
“城主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双手长着触须的女人说,“您现在已经成为了恐惧之源,大家当然会崇拜您。”
“我成为了恐惧之源?”余赦的脚步一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人理所应当地说:“您现在浑身散发着恐惧之源的气息,只要靠近您,我们就能得到增补,如果能触碰到您,更是受益无穷。”
见余赦依然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女人继续说:“并且在您身边,我们不会感觉到恐惧之源的压迫力。因为您非常仁慈,并没有使用恐惧之源的力量来命令我们。”
余赦终于反应过来,他突然好像明白为什么地下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好像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或许跟他的苏醒有关系。
不行。
他需要马上得到证实。
“城主大人,您要去哪里?”女人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想起还有一些急事要做。”余赦对她说,又看向周围的地下城居民,“我改天再来看望大家。”
众人顿时念念不舍地看着他,直到他从城门处离开。
余赦进入内城之后,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现在赛科利面前。
比起刚才,他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进化。
现在他不仅只是对地下城的布局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他甚至对地下城中的人的行踪,也清晰可见。
就好像他拿到了一张能显示所有人位置的地图一样,但是这张地图是画在他心中的。
发现这一点,余赦已经远没有刚才吃惊。他能感觉到这种能力还在不断地变化,并且这种变化还没有彻底停止。
“城主大人,您不是和他们去外城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赛科利看到他后有些吃惊。
“赛科利,我的伤究竟是怎么治好的?”余赦问。
赛科利闻言,脸上再次露出为难的神色。
“您之前就问过鄙人一次。”他说,“是斯坦斯大人让您恢复的,鄙人不太清楚。”
“赛科利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脸上的小动作特别多。”余赦的目光仿佛看穿了赛科利。
实际上赛科利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他的面部肌肉就像是一块焊死的铁板。
“请城主大人赎罪。”赛科利依然板着脸说,“斯坦斯大人让鄙人闭嘴。”
“究竟祂是城主还是我是城主?”余赦立刻装出恼怒的模样。
赛科利垂下头,闭着眼睛,在睁眼时眼中有一丝纠结闪过。
余赦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赛科利对他十分忠心,不告诉他的原因,只可能是自身无法反抗邪神,只能听命行事。
但是他不得不去逼问,因为庭慕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在这座地下城中,现在唯一知道答案的,也只可能是赛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