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问问他在不在家乡,免得跑个空。”卢贤拿出手机飞速按着,“嘉宇你先帮我们买票,时间不等人。”
这么着急?张锦然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看来身体状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陈嘉宇还有些不清楚情况,他一边看着机票一边问道:“小贤,你好不容易回趟家怎么不多待几天,也不用急着就要走吧。”
卢贤放下手机狠狠拧了他一把,要不要这么大马哈,这都没发现锦然身体有异,“你也赶紧回家去盯着,就……”他使了个眼色,“知道吧,有情况赶紧告诉我们!”
陈嘉宇看到他在桌下摆动着的蛇形会意的点点头,却又想起陈嘉杰临走前的那句与家族为敌陷入沉思之中。
“远者香,近者臭。”桑修淡然道,“让他多出去闯闯还能跟我们关系好点,一在家呆时间长了总有架吵。”
陈元庆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
这下惹得两个小辈白眼翻上了天。
“道长,这次是辛苦你了。”卢夏看向陈元庆,“昨天是我不对……”
“别这么说,从前的事我还一直没向你道谢。”陈道长看到他也是颇为感慨,谁能想到多年前的一念结下这个善缘,要说对不住的话,也不知道谁欠的更多。
卢夏叹气:“小贤这个脾气肯定会惹不少事,也是要麻烦你看着了。”
“爹爹,我都是成年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不需要人看管。”卢贤不满的回道。
陈元庆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当初扔在自己后脑勺的石块,嘶了一声拼命摇头,“哪里哪里,他可不需要我看。”
见到人家这副模样卢夏哪能不知道这是在自家这个刁钻古怪的儿子身上吃过亏,他看了眼在一旁偷笑的张锦然,轻轻将叹息呼出。
桑修端起茶杯,“小贤你先去吧,等我们把寨子的事情处理好,会在全国到处走走,说不定哪天还会去找你。”
“你俩终于肯出寨子啦。”卢贤咧开嘴,“早就应该出去玩玩的,寨子又封建又落后,老守着有什么意思。”
桑修赞同的点头:“之前是因为银丝桃木……如今桃木已毁,祭司也就不用继续当守卫者,我也想放松一下了。”
“那感情好。”陈道长笑,“哪天旅游到我们那儿了,带你们参观下松云观。”
……别吧,那破道观真不值得看啊。张锦然嘴角抽了抽。
“我们会的。”卢夏认真应下。
这次出寨子走的是水路。
从鸾栖寨下山便是沱江,祭司撑着小舟将他们送到了渡口,又原路折返。卢贤看着远去的苗人身影不免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陈嘉宇安慰道:“以后常回去看看吧。”
“我是在感叹为什么不找我阿爸多要点钱,你在想什么呢。”卢贤哼了声。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他这样,张锦然看着被呛得灰头土脸的陈嘉宇摇摇头,几人说笑着一起坐上大巴前往机场。
到了机场他们又兵分两路,陈嘉宇回了南方的峪城,陈道长带着两个小辈去了北方的珅市。
这次有求于人陈道长是下了本钱,卢贤就出了个送酒的主意,他直接就去拎了瓶茅台酒,看的卢贤只咂舌。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张锦然直指重点。
“……在机场去厕所的时候给人摸了个骨。”陈元庆俊逸的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卢贤一口水喷了出来,厕所摸骨,摸的是哪门子骨啊!
“对方男的女的?”张锦然一脸不相信的瞅着他。
陈元庆抓狂道:“男的好不好,我没有出卖色相!”没有出卖,是被动受伤害。谁知道去趟男厕所还能遇到个老流氓,也就给了他点教训,怪自己魅力大,这胡子就该继续蓄着,外面的世界太复杂。
张锦然眨了眨眼,他当然知道这话里太多猫腻,不过——不用自己出钱的感觉还真是爽。
小齐早早就在路口迎接几人,他收到张锦然给的大红包,听说只是找保家仙问个问题满口就应下。
“看我抖起来就是黄仙上身了。”小齐对着神像拜了拜说道,“你们到时候直接问就行。”
张锦然点点头,拧开了茅台的瓶盖。
“好香!”小齐突然吸了吸鼻子开口道,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如孩童般稚幼。
“黄仙,30年的陈酿茅台。”陈道长搓着手,“孝敬您老人家的。”
黄仙一听,急忙伸手去够,“还不快拿来!”
“别急啊。”张锦然按住瓶身笑道,“我们想先请教您一个问题。”
“快问呀!”黄仙盯着酒瓶,口水顺着嘴角流出老长。
张锦然眼中闪过一个兔面,“我们就想问问,修行二十多年就能化形的玉兔族在哪?”
“玉兔族?”黄仙被酒虫勾住乱成浆糊的脑子突然清醒,他擦了擦嘴巴,警惕的看着张锦然,“你问这个干嘛。”
“黄仙,您没觉得这次来少了个什么人吗?”张锦然按下心中的酸涩叹了声。
“一、二、三……你们还是三个人啊。”黄仙伸出手指一个个点过去。
“噗。”卢贤捂住嘴喷笑。
“……”张锦然瞪了他一眼,又大大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黄仙你还记得呢,上次见你还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