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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渊回到麟化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他昨日与许卯一并带人去了车门镇,那场大火来得突然,想必那樵夫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得到的那些钱财肯定是来不及带走的。
    一行人在大火过后的废墟里蹲了半宿,终于把鬼鬼祟祟的摸进自己家里的樵夫抓了个正着。
    他们一出现在樵夫面前,那人就被吓的没了魂,他们还什么都没问就直说自己是受人指使,一边磕头一边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藏着掖着的那些破事全都倒了出来,到弄的祁渊和许卯两相无言。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一个贪字。说白了是见不得别人好。
    红衣少女的故事,多半是真的,剩下的那部分当然是人们的臆想。
    一切的开始正是如樵夫所言,夜半归家偶遇少女,得到了钱财,后来的人听说了这件事,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樵夫的妻子见财起意,认为自己的邻居都是因为自己才得到了好处,这原本都应该是自己的东西,于是撺掇着樵夫上门讨要,结果当然是被拒之门外。
    这樵夫听信了他妻子的话,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企图将红衣少女据为己有。
    于是生了歹意,趁着邻居家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叩响大门,他的妻子便在门口点燃迷香,等到屋里的人倒下,樵夫就拿起被子将他们捂死在家中,再拿出他特意从河边踩了泥土的鞋子给他们穿上,造成一副他们都是因为遇见了河边的什么东西才会变成这副样子的景象。久而久之,人们自然是不敢再去河边寻什么红衣少女。
    但樵夫从此以后同样也再也没见过她。
    那樵夫跪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直响,大声哭喊道:“大人明鉴啊!小人都是听信了那妖妇的谗言一时鬼迷了心窍!大人饶命啊!”
    许卯气的一跺脚,什么鬼迷心窍!明明就是财迷了心窍!自古财字多害人,这么多条人命的罪孽怎么可能轻饶。
    祁渊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先等一下再发作,自己有话要问。
    祁渊道:“那你妻子……你口中的妖妇现在何处?”
    樵夫面露菜色,自从事情闹大了之后,那女人让他假装把她葬了然后去报案以掩人耳目,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祁渊也知道问不出那女人什么来了,摆了摆手让许卯把人带走审讯,自己先回了麟化斋,白日里听张婶儿所言应该是红萧得到了什么消息来寻自己了。
    老管家接过他手上的外袍,好奇的向他身后张望了一眼。
    “赵伯?怎么了?”身后有什么吗?祁渊也向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
    赵伯躬身道:“没什么……只是怎么没见小公子?”
    沈颜欢?祁渊难得皱起眉,他昨日不是先回到了麟化斋吗,“他不在?”难道偷偷跑了?
    还没等老管家回话,院子里就传来夜斩大声嚷嚷的声音。
    “师弟!快来跟我打一场!就打一场!”
    夜斩老早就支着耳朵听着声儿,就等沈颜欢一回来就抓住他看他再躲。结果走到门前却傻了眼。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的镇山之宝呢?”夜斩也向他身后望去,倒是和老管家迷之同步。
    祁渊:“你们的镇山之宝,我应该知道吗?”
    第11章 ?云阳有客·(终)
    沈颜欢在黑暗中动了动手脚,长时间固定的姿势让他难免手脚僵硬,稍微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肩上的伤因为剧烈的拉扯隐隐有开裂的趋势。
    “不好意思,药下的有点猛,让你睡了三天。”没想到身边居然还有其他人在,那人将自己很好的隐藏在黑暗中,要不是他点燃了一盏烛火,沈颜欢还真不能确定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哦,还好不是三年。”沈颜欢道。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三年?”
    ……不告诉你。
    见他不答话,那人也不多做纠缠,反倒兴致勃勃的同他聊起天来,从城北茶馆丢了三只盘子道城南包子铺的伙计擀包子皮不洗手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滔滔不绝,活像憋了十年没有说过话。
    “什么?!”沈颜欢大惊失色,“我以后再也不吃他们家包子了。”
    “你这孩子真有意思,要不是祁渊早了一步我都想把你留在我们这边了。”那人似是无奈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杀掉你?”
    “那你就杀嘛。”沈颜欢不甚在意,懒洋洋的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又躺了回去,地板很硬。
    但并不冰冷,虽然看不清楚但仅凭触感来判断定是铺着上好的暖玉。
    此人非富即贵。
    即便是富贵人家也不会这么奢靡的用暖玉来铺地板,大概是为了给什么大病中的人调养身体才弄出这样的做派,但自己跟前这个人一点也不像重病之人,脑子有病还说得过去。
    “你别不理我啊,跟我说说话啊!”
    还话唠。沈颜欢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信想不想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祁渊在做什么?”
    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引起他兴趣的话题,那人显得有些兴奋,一直掐着模仿苏澜的嗓音也不自觉的变了调调。
    兄弟你暴露了知道吗。
    他到也没傻的去提醒那人,维持着一个面对着他的侧躺的姿势从善如流的问道:“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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