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掀起眉毛:“行吧,我怕。”
他们一路上互相调侃,不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江汜站上后排的铁架。
第一张,穿戴整齐,立正站好。
第二张,把帽子扔起来,看天。
第三张,大家下来,交错站着,同时跃起。
相机定格他们灿烂的笑脸。
这班里有他大学四年依然不熟悉的人,也有他熟悉数年的朋友,还有关系普普通通的同学。
看起来都很高兴。
拍完照,江汜站在角落的荫凉里,远远看着同学四散开,乱走着拍照。
拍学校大门、草坪、图书馆、人工湖、已经绿了的樱花林、自己的毕业证。
成群结队,欢声笑语。
他弯着眼睛享受暂时的凉爽,听见后面的脚步声。
有人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耳朵:“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拍照?”
江汜握住他的手。
“嗯,拍。”
一拍不要紧,江汜拿着窦惊澜的手机,发现他相册都是自己。
近两年的照片比较多,没想到好几年前的也有。
江汜翻到自己十四岁时在床上滚作一团占据窦惊澜床位的照片,也翻到自己大二春游时在窦惊澜肩膀上犯困的照片。
站在不远处的窦惊澜问:“怎么不拍了?”
江汜从手机里抬起头,发自内心地笑:“这不是正拍着呢吗。看镜头,右胳膊向后一点,对……”
“咔嚓。”
当年他们同型号不同颜色的黑白手机早已换过,可没想到……
那些照片他依然留存着。
每天都发现你很爱我。
第132章 我爱你
毕业后,他们没有一起住。
窦惊澜在大学期间拿到几个重量级的奖项,顺利申请出国硕博连读,五年半。
江汜没有答应当初的毕设实习,因为他自己经过多方权衡,决定按江沚的意思回去继承家业。
他们都在按自己的步伐往前走。
只是江汜这家业继承得略显艰辛。
从打杂的开始做,和实习生没什么区别。
因为瞒的好,办公室八卦的人没一个发现这是他们自家公司的少爷。
他学得快,记东西记得牢,死皮赖脸上赶着找人问,嘴甜,不到两年就坐上经理的位置。等到窦惊澜临近毕业,江汜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总裁。
窦惊澜假期不回来,他的医学会议比江汜想得要多,像赛程紧凑的赛事,一个接着一个。
偶尔打个视频,两边的人都神色疲累,互相宽慰两句,也不挂掉,整夜开着视频睡。
今天是……窦惊澜回国的日子。
江汜放下签文件的笔,向后一躺。
老板椅被他乖乖压着,不敢动弹。
冬日暖气很足,加湿器安静地向外吐着水雾。
为了不耽误今天的日程,江汜把后面一周的文件一起处理,自然而然地多,现在精神略微超荷,不知不觉酣睡过去。
来提醒他的秘书敲敲门,没得到总裁的回应,大着胆子把门打开——
这是江汜让他这么做的,他原话是日程无法延期,但江汜可以被叫醒。
秘书从心底里佩服这位年轻的总裁。
虽然年轻,却极度自律,私生活干净,不惹事。
上一年年会上拿到最佳员工奖时,秘书还下意识把奖杯递给了这位总裁。
闹了个大乌龙。
总裁笑得眉眼都弯起来,玩味道:“这是年终奖里面不想要最佳员工这份儿了?用我联系人事扣掉吗?”
秘书被周围善意的笑声闹得红着脸手忙脚乱拿回奖杯。
打工人的钱不能丢。
只是比起他这个打工人,总裁更无可挑剔。
他都有爱人了,总裁还没有呢。
工作那么努力,连个朋友都不谈。
真是为了公司鞠躬尽瘁。
江汜不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知道,肯定又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没做上董事,反而一味替公司着想,是圣母心泛滥过头没事做?
江汜这么努力,是因为这怎么也是自己公司,你自己的东西你在不在意?傻子才不在意。
如果一个公司只能靠忠诚标榜自己,那他们的企业文化从根上就烂透了。员工这么想,那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还好江汜不知道。
于是秘书免过被骂的结局。
秘书推门进来,发现江汜睡得正沉。
桌角的咖啡杯里空空荡荡,可惜没起到什么作用,眼底有些青色的alpha呼吸平稳,躺在老板椅里安静地睡着。
五年过去,他面容更锋锐,棱角分明,脸侧的头发也剃掉,剪成帅气的极短鲨鱼头,只有睡着时,面部表情才显得柔和。
秘书拿来一个老式闹钟,拧好几圈,拧到规定时间,接着姿态娴熟地捂好耳朵,躲进角落。
看来这事他做过很多次。
五分钟后,闹钟准时响起,金属圆柱体在两个铁片间疯狂敲击,让江汜条件反射般弹跳起来。
Alpha抹了把困顿的脸,勉强打起精神:“下午有什么安排?”
秘书把一直没停的闹钟关掉,说:“江总,您该去接机了。”
秘书以为这次的接机也是接朋友,或者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