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那么敏感谨慎,怎么可能这么宽容地给它空间?他这么多天连续的灌输,也只让江汜记住两个月,还没松口。
相比江汜,更加敏锐的郑悔可给它找了不少麻烦。
郑悔从不相信它,无论它做什么。那个人类omega看似柔软异常,实则心如金刚,就只好折磨他的肉/体了。
它的思考被门口的声音中断。
房间被人打开,窦惊澜一脸风雨欲来,二话不说扑了上来,制止它要离开的动作。
紧接着,它手腕脚腕被扎带牢牢束缚,被人扔上沙发。
窦惊澜身后的曲迎哲关上了门,收起伞。
夏天的天气变幻无常。
下午的火烧云漂亮热烈,像情人的拥抱。
这时却已经倾盆大雨,瓢泼一般敲打着窗户,密密匝匝,像被抛弃在大雨里的柔弱妇人,坚持讨要自己的那份公道。
竖状闪电照亮黑夜,也照亮来势汹汹的两人的脸。
第126章 一
“江汜”被扔在沙发上,非但不惊慌,反而愉悦地笑起来:“啊,又来了,这次是准备在我身上试什么东西?”
曲迎哲走过来打开灯,室内大亮:“你把他叫来这里做什么?”
“江汜”看向窦惊澜:“这么快就搞明白可以怎么找到我,看来以后不能让江汜出来了。”
窦惊澜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一点:“你到底和江汜说了什么?让他把自己的身体借你一年。”
“江汜”笑得更厉害了:“啊,啊,我没说什么啊,不过是把你做的一些事告诉他而已……”
他在沙发里翻了个身:“只是刚巧知道了你揍了他一顿而已。他特别难以置信,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对他呢。”
“江汜”笑得挑衅,继续说:“就是啊,我也搞不明白,平时那么冷静的人,怎么在自己喜……”
窦惊澜扯下一卷胶带封住了他的嘴。
他们这次来不是听“江汜”挑衅他们的。
这家伙平时的灵敏度高于任何人,已经躲了他们两个月之久,但只有一种时候不会。
江汜出来的时候。
一向懒惯了的曲迎哲这么多天是最累的,他时刻放开自己的精神扫描江汜的灵魂,方便随时找到他。
以至于身体负荷不住。现在眼下青黑,探身来捏“江汜”的手腕。
泥牛入海。
不相同的生理构造宛如水泥,曲迎哲可以往下,却怎么都探索不到东西。
即使“江汜”放开任他探查。
他找不到江汜。
“江汜”笑了笑:“放弃吧,你们找不到他的。他那么抗拒你们。”
曲迎哲轻声重复:“们?”
他伸手贴上对方左耳,在“江汜”仿佛被烫到一样的反应里一笔一笔刻上一条栩栩如生的蛇,以笔为针,从耳根一直画到锁骨。
这是曲迎哲和江沚最近的研究成果。凝实的、外放的刻印,只要江汜出来,就一定感知得到。
除非……
除非眼前这个怪物再也不让江汜出来了。
“江汜”神情并没什么改变,它不觉得痛。
因为占据着江汜的身体,所以囚禁等手段都被排除,相比之下,它身边的陈墨更难弄。
那个护短到脚底下的alpha,根本不让人靠近“江汜”。
不知道江汜如果知道了是什么感受。
曲迎哲收回手。
夏末的天气一身冷汗。他朝窦惊澜点了点头,对方松开了扎带。
“江汜”重获自由,撕下胶带呸了两口,悠然地站起身,问:“那我走啦?就这么放我走了?”
窦惊澜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就是江汜那张帅气的脸,此刻却和他们陌生得像两路人。
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把这个该死的家伙赶出去……
他心底的恐慌难以抑制。
“江汜”笑得开心,临走前说:“哎,曲迎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正义?”
曲迎哲坐在沙发里看向它。
“江汜”指指自己:“我们都是一类,你可没想要救他……嗯……可能你旁边这个小家伙都比你要着急,你说是吗?不然怎么两个月才来找我一下?下次是不是就是一年的时候?”
窦惊澜:“滚。”
“江汜”:“呀,呀,别不信哪,你看他实际做了什么嘛,不都说不要光看说的,要看做的……”
曲迎哲扔过来一支笔,把他砸出了门。
他刚才的心情非常奇怪,像是被操控了似的。
但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发现窦惊澜沉默着站起身,说:“我也走了。”
*
“江汜”没离开。
窦惊澜出电梯时他就站在门口和门卫室的保安聊天,看起来温和可亲,几乎和本身的江汜没有区别。
外面暴雨倾盆,雨势未停,下这么一会儿,水势已经从脚漫上小腿。
“江汜”看到他,亲热地招招手,拒绝了保安大叔要给自己的伞,说:“澜澜,终于等到你了,走吗?”
窦惊澜:“叫我干什么?”
“江汜”摊了摊手:“聊聊天,顺带借个伞一起走嘛。”
他语带诱惑:“你不是喜欢他吗,想不想我帮你,你大可以准备一个完美的场景,我只要把他叫出来就好了,他现在谁都不理,如果你得到他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