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不是什么都?会告诉朋友的性格。
苏照笑眯眯说:“有一些东西他买的时候我也在场啊。”
苏照指着那排戴帽子的竖琴海豹玩偶:“比如这个, 有两?个都?是我陪着他抓的。”
“那时候春假我去他的城市找他,结果在抓娃娃的店里待了一整天。”苏照说,“好家伙, 傅骁把人家的硬币都?快换完了,老板还开了一次机器, 把硬币取出来给他兑换。那老板是亚洲人,挺同情他的, 说可以送给他几?个, 他还不要。”
方清野这才知道, 傅骁抓娃娃不是运气?好, 而是“技术纯熟”。
“我那时候还以为他迷上了这种游戏。”苏照说, “后来才发现?不对,怎么别的机器他看不都?不看, 就对着一柜子海豹猛抓。”
方清野没想过?傅骁那时就这么执着了。
他问了一些傅骁那时候的情况。
可惜苏照并不是经常和他在一起,只是知道他那时候状态不好, 很孤僻,每天都?不停地给方清野打电话。
“有一次隔了很久才见他,发现?他变得更孤僻了。”
“看到我来,他也只是对我点点头,竟然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苏照讲了另一件方清野不知道的事。
“我问他是不是想你,他不说话,只说你不再收他的邮件。我建议他回来找你,他就买了回来的机票。”
那年冬天,傅骁一个人落地宁城,打车去了方清野家。
第一天并没有等?到方清野,第二?天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方清野出门,在小区门口和一个男生见面。
他们上了同一辆地铁,隔了一节车厢。
方清野全?程没有发现?傅骁的存在。
方清野和那个男生去了海洋馆。
和那个男生牵了手。
方清野谈恋爱了。
傅骁回去时,这样告诉苏照。
“我说你不会争取一下?方清野谈恋爱了你就抢回来。”苏照回忆那时的事,恨铁不成钢地说,“但是傅骁那时走?入了死胡同,很难开解自己。”
“后来也有别人追他,男的女的都?有。”
“没一次正眼?看人家的。”
苏照评价傅骁:“他就是个苦行?僧,自己给自己画了牢,我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他运气?够好的,竟然还能遇到你。”
苏照开了玩笑。
“人在家中坐,爱情天上来。”
“他认识宋丝丝,就是个铺垫吧,铺垫把你送上门来。如果小野你是非酋,他傅骁就是欧皇,你俩中和中和,这辈子绑一起得了。”
方清野又想哭,又想笑。
他当了这么多年非酋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吗?
中和一下什么的,听上去也没有好很多啊!
暖房派对结束,方清野和傅骁一起收拾,傅骁负责洗刷碗筷,方清野只简单地收拾了垃圾,就一边看傅骁洗碗,一边吃从冰箱里翻出来的冰淇淋。
“肚子会凉。”傅骁这样说方清野,“吃一半。”
快十月了,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并没有那么冷。
南方天气?还是很暖和的。
方清野觉得一本正经的傅骁很好笑,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这样的叮嘱,就含了一口冰淇淋去亲他。傅骁毫不知情,被亲得一个激灵,怔了怔,才反客为主地搂住方清野的腰,加深了这个冰凉甜蜜的吻。
家里已?经没别人了,方清野在厨房就解开了傅骁的衬衣扣子。
衣物扔了一地,他被抱着往房间走?,还不忘脱自己的T恤。
傅骁走?到半路忍耐下来,找到窗帘的遥控器关窗帘,方清野笑他:“外面就是河,三十二?楼,谁看我们啊傅老板?”
傅骁才不管他的嘲笑,关完窗帘就把人脱干净了,摁在边柜上。
宋丝丝送的摆件和方清野挑选的烛台一起,哗啦啦落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很响。
方清野的背部?皮肤一直在有些粗粝的墙纸上上下磨蹭,很快就红了一大片,墙上的挂画也歪了。
做完以后是晚上十一点,方清野和傅骁一起躺在浴缸里,背靠着傅骁的胸膛,很困,睫毛搭着下眼?睑。
傅骁有复苏的迹象,方清野掐着他的胳膊,警觉地说不要了。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餍足似的,需要方清野直接提醒。
水温很舒服,像谢九言民宿里的温泉。
那时候傅骁没下水,说不喜欢穿着衣服泡。
这么不起眼?的愿望竟然也被满足了,方清野心里不禁感叹傅骁的运气?真?的是很好啊。
“你在想什么?”
傅骁忽然开口,胸膛的震动传到方清野身上,耳朵也酥麻一片。
方清野不想动:“你猜?”
傅骁说猜不到,把方清野转过?来面对自己,问:“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方清野惊讶:“怎么会?”
他吻了傅骁的嘴唇:“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开心?”
“那就好。”傅骁深深地看着他脸,“如果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顿了顿,又说,“开心也要告诉我。”
方清野说“好”。
十二?月,方清野和傅骁一起回了一趟江城。
傅茴茹在病房里看一本书,看得很认真?,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那本书是倒着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