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指挥着架构师傅将悬空的框架调整至她想要的位置和角度,心里想的全是,这人与人的缘分呀,真是妙不可言。
四年前与韩哲重新“纠缠”在一起时,韩哲主动提起当年“阴阳怪”的事。
那晚他们正在「香香馄饨」吃宵夜,一人一大碗公小馄饨,老板娘还送了他们狮子头和大排。
谷音琪那时才知道“阴阳怪”叫何成言,韩哲的前女友叫魏梦晴。
何成言部门“待客之道”的新闻爆出来的那天,魏梦晴将一袋红白蓝编织袋甩进何成言的办公室内,里面全是何成言留在她公寓里的私人物品。
在何成言目瞪口呆的时候,魏梦晴冷冷丢下一句,‘就当我走路踩了狗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然后甩头离去。
公寓是魏梦晴当初方便自己上班才购置的,出了这事后她怎么住怎么糟心,索性带着狗子搬回位于五缘湾的别墅与父母同住。
她是家里幺女,上面有两个哥哥,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疼着,事发后何成言一边焦头烂额处理舆论的事,一边跑去别墅区外想挽回魏梦晴,被魏家人喊保全人员赶走,并放话未来要让何成言在鹭城无路可走。
后来听说何成言真回了老家。
谷音琪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大呼精彩,后来越听越不对劲,狐疑眼神盯着韩哲,问他,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谁知韩哲这家伙真的变得好坏,不回答她的问题就算了,还直截了当问她,谷音琪,你是不是吃醋了?
谷音琪被气笑,直接骂他不要脸。
韩哲坦白道,因为何成言的事,他确实有和魏梦晴通过几次电话。
但韩哲也从一开始就跟魏梦晴说得明白,他单纯只把她当朋友,没有其它情愫存在了。
说到这里,韩哲去消毒碗柜里取了个料碟,倒上一点儿醋,推到谷音琪面前。
他嘴角噙着笑,领扣早就解开一颗,筷尖指向料碟,小声说,谷音琪吃醋。
这句话把谷音琪激得斗志昂扬。
那晚她取了韩哲的领带,命令韩哲举高双手。
而韩哲笑得眉眼温柔,任由她强取豪夺。
领带在手腕上绑上几圈,遮住了男人和喉结一样性感的腕骨。
谷音琪还有点职业病地打了个极其漂亮的蝴蝶结,经韩哲提醒,她才重新打了个死结。
被扯开的衬衫连皱褶都显得凌乱凄美,骑在他身上的谷音琪像一只炸毛野猫,时快时慢地控制着他的快感。
在韩哲呼吸开始急促、大腿肌肉开始绷紧想要挺腰加速时,谷音琪会咬牙狠心起身。
丰沛汁液淅淅沥沥往下滴,浇淋在男人黑蜷毛发上,水光粼粼,快感瞬间中断的肉茎在半空中微颤,好似一头被欺负得好惨的红眼小兽在雨中仰首长啸。
韩哲眼眸早已变得狭长如刃,谷音琪被那双眼里流露出的罕见锋芒吸引住,没留意到韩哲手腕的领带已松。
被操控住快感的肉茎似乎比平日更粗更长,龟首鼓胀红透,一道道青筋凶悍尽露凶相。
谷音琪忍不住低头看看,总觉得那层薄膜快要锢不住韩哲了。
她腰肢缓缓下沉,将那小兽一寸寸吞没,还起了坏心,一手背到身后,去揉手感极好的卵囊。
一句“哥哥还能忍多久”噎在喉咙,谷音琪已经被挣脱束缚的男人钳住了腰。
她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秒就被放倒在床上。
攻守位置互换。
韩哲的手指修长有力,一掌就能将她的双手手腕抓得好牢,她成了钉在玻璃相框里的白翼蝴蝶标本,无法逃脱。
她讨好的求饶无法让韩哲慢下来,花蕊被轻易捣得泥泞松软,花汁咕唧咕唧往外渗,壶儿盛不住了,就沿着股缝往下淌。
最后韩哲没再礼貌问她想射哪里,扯掉套子,直接射在她绵白胸乳上。
白精弧度不受控,有些溅到谷音琪的下巴和锁骨。
谷音琪眼睛蒙着水雾,盯着那还在往外吐着白精的龟首好一会,蓦地伸手握住还未疲软的肉茎。
侧过身,张嘴就含住他,将余精全嘬出来,咽进喉里。
活生生是聊斋里吸人阳精的花妖狐妖那般。
末了,嫣红舌尖还要绕着龟首打转,抬起水眸问韩哲,宝贝哥哥,这样舒服吗?
韩哲用手背轻蹭她眼角的泪,胸膛起伏的速度明显增快,肉眼可见的泛起一片潮红。
半晌,才听见他说一句,谷音琪,我真想把你肏晕过去。
……
“阿妹,这个高度可不可以?……阿妹?”
谷音琪在架构师傅的叫唤中回过神。
心里懊恼,自己竟在工作时被男色诱惑得分神,实在是不专业,应该好好检讨。
谷音琪后退几步走远一点,同时让两位花艺助理走到宴会厅其他位置,看看视觉效果如何。
她对比着ipad里的手绘图,在脑子里想象空无一物的木框上,慢慢开满花的效果。
其实能接到魏梦晴这个单子也是缘分。
并不是因为韩哲的原因,而是因为谷音琪承接的第一场婚礼花艺——也就是四年前委托她布置海边求婚现场的那对新人他们后来举办的婚宴。
魏梦晴是女方宾客,当时谷音琪为了工作穿得宽松随意,脸上戴口罩,许是因为这样,魏梦晴没有留意到她。
后来谷音琪和那家婚策工作室合作愉快,这几年两者多次合作,一起进步,一起成长,接着就接到了魏梦晴这场婚礼。
初次与客人开沟通会议时谷音琪吓得心脏乱窜,还偷偷在桌子下给韩哲发信息,问他怎么办,要不要推了这次的订单。
韩大老板那时刚回江海帮外公的忙,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还没收到大老板的回信,谷音琪已经被魏梦晴认出来了。
对方主动问她,是不是韩哲的女朋友。
谷音琪惊讶得说话都结巴了,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喜事将近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说,韩哲在朋友圈发过相片呀。
是的,韩大老板的朋友圈要么不发东西,要么就发她的相片,偶尔一两张,直男视角,没怎么修图,但足以让人看出两人亲密的距离。
——谷音琪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想秀给某位兄弟看。
谷音琪偷偷瞥向魏梦晴身边的英俊男子,没想到她未婚夫更坦荡,笑出声说世界好小,兜兜转转都是认识的人。
魏梦晴主动去牵他的手,中指钻戒璀璨夺目,说,那我们也是啊。
沟通很顺利,魏梦晴提出了要求,谷音琪当场就给她出了设计草图,两人一拍即合。
中途魏梦晴去洗手间的时候,谷音琪追了出去,忐忑地问,这场婚礼的花艺交给她真的可以吗,会不会觉得身份关系太尴尬了之类的。
魏梦晴当时洗着手,笑说因为朋友的关系很早就关注了这家婚策,而且自己每次看到客片里生动美丽的大型花艺布置都心动不已,好不容易轮到她结婚了,当然要找自己喜欢的策划和花艺师。
魏梦晴还说,她和韩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后来双方都有了新的生活,如今只是逢年过节会道声好的关系,更希望她不要放心上,帮她设计一场能在记忆里留下好久的婚礼花艺。
婚策负责人阿棉等客人走了,才跟谷音琪讲悄悄话。
这对新人高中时交往过,是彼此的初恋,但男方当时家境不如女方,加上女方大学时出国,两人迫于现实压力分手。
男方没读大学直接创业,创业成功后还回来鹭城,在五缘湾买了房子,他一直对女方念念不忘,没想到一天晨跑遛狗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晨跑遛狗的女方。
断了的红线就这样又接了起来,你说,姻缘这回事妙不妙?阿棉说。
谷音琪忍不住鼓掌,说真的太妙了。
……
谷音琪手脚并用地爬上高架,亲自负责起最重要的主舞台大型花艺装置。
韩哲走进宴会厅时,远远看到的就是穿得像小男孩一样的姑娘,正聚精会神于眼前的工作。
他看过谷音琪做的效果图,这次是用近两千朵白色新鲜蝴蝶兰做成从半空倾泻而下的瀑布。
不知道谷音琪已经忙了多久,现在眼前的鲜花瀑布已经完成了雏形,谷音琪正把空隙一点点填满。
花艺师这个职业整天要与鲜花打交道,外人看起来像仙女一样,可没看到他们底下付出的努力和辛劳。
而韩哲知道。
谷音琪如今一双手总是带伤,手指带上薄薄茧子,韩哲之前总会提醒她记得要戴花艺手套,可她嫌手感不好,戴着戴着就要脱掉,有时也会因为手指在手套里闷了太久,脱下来时皮都皱了。
像今天这样熬夜做婚礼现场,第二天肯定要累得趴在床上起不来,腰痛,脖子痛,哪哪都痛,撒娇着说要哥哥抱抱才能好。
花艺团队其他同事对于韩老板时不时会空降鹭城这件事早已见怪不怪,纷纷同他打招呼,
其中一位年轻姑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琪姐她戴了耳机,你喊她估计听不到,不如给她打个电话?”
韩哲笑着摇摇头,“没事,不打扰她工作。辛苦你们了,夜宵我让助理去订了,等会送过来。”
年轻人们让资本家的糖衣炮弹轻松打倒,一边期待着豪华夜宵,一边加速工作。
宴会厅灯火通明,韩哲跨上舞台,一步步走到主舞台处,抱臂,仰头安静看着谷音琪。
不禁叹了口气。
她又没戴手套,好在今天的花材柔软,不像玫瑰那样,就算打了刺也还是避免不了划伤手。
装置面积大,谷音琪要么得高举双臂,要么得长时间蹲跪。
终于把大部分空隙填满,她长长松了口气,打算下地走到远处看看整体效果,再做细节调整。
一转头就见到韩哲,吓得她打了个颤,还踉跄了一小步。
韩哲心脏一下子被高高扯起,猛跨一步扶住微晃的铁架,浓眉紧蹙道:“小心点!”
谷音琪站稳,拍着胸脯小声惊呼:“吓死我了!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看韩哲嘴唇一上一下,才想起耳朵里还塞着耳机,赶紧取下塞进工装裤裤袋里。
“你那么认真,我不想打扰你。”
韩哲又重复一次,眼睛没离开过谷音琪,嘱咐道,“下来时小心一点。”
谷音琪小心翼翼爬下高架,最后还有两阶时,被韩哲拦腰一抱,单手就把她抱到地上。
韩哲还不忘交代道:“等会儿再上去你得戴好安全头盔。”
谷音琪脸都烫了,不敢去看团队同事们的表情有多精彩,赶紧拉着韩哲往舞台侧方走,细声嘟囔:“你干嘛特地过来呀?开了一天会不累呀?”
“还行,在飞机上睡过了。”
韩哲反手牵住她的手,再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房卡递给她,“房间开好了,还是31楼,你忙完了就上来睡。”
谷音琪接过,“好哦,你等会吃完宵夜就先去休息。”
说话的同时,苏肃和司机提着大袋小袋走进来。
饥肠辘辘的年轻人们看到今晚居然是肉蟹砂锅粥都沸腾起来了,连声跟谷老板道谢,他们都是蹭她的光。
苏肃乖巧地跟谷音琪和自家老板打了招呼,把其中一份蟹粥放到他们身边,就赶紧离开。
韩哲帮谷音琪舀粥,说:“明天我给了人情红包就回去陪阿嫲,只有黄姨在我不太放心。”
黄姨是谷音琪请的半住家保姆,老家也在东山岛,平日不住家,谷音琪需要像今天这样熬夜工作会提前跟她讲,黄姨就会留下陪沉大妹过夜。
“那你跟梦晴说过你不参加婚宴没有?”
“有,一开始递请帖时就跟她说了。”
韩哲把碗递给她,“烫,吹一下再吃。”
“好哦。”
谷音琪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水,含进口里。
好甜。
韩哲取了个蟹钳,慢条斯理地掰去已经敲碎的蟹壳,说:“对了,赵宁婚礼的日期今天订下来了,然后他问我,能不能请你负责花艺部分。”
没等谷音琪回答,他继续说:“我拒绝了,说请「花谷」团队做可以,但请谷音琪本人就不可以。”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韩哲还是连名带姓地唤她。
旁人听来难免觉得奇怪,但谷音琪却好喜欢他这样认真地喊她的名字。
每个字都在他舌尖滚了一遍,咬字清楚,腔调圆润。
“为什么团队可以,谷音琪不可以?”
谷音琪有些疑惑,但不影响她张开嘴等韩哲投喂。
一枚肉质饱满的蟹钳肉递进谷音琪嘴里,韩哲取了湿巾擦拭手指。
薄薄眼帘半阖,他再拿勺子去捞另一只蟹钳,说:“因为那一天,谷音琪要作为我的女伴出席。”
————作者的废话————
此番时间线是【正文完结后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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