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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强忍的不适一下子突破了身体的底线,脑袋一阵晕眩,扶住了墙这才站稳了。
    手机接连亮了几下,他不得不打开来一看,是蒋赟宁发过来的。
    [哥,你搞定了没?]
    [搞定了我就走了,没搞定我上来接你回去。]
    [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玄呢?倒是吱一声啊。]
    程青放恼火地关掉了对话框,要不是这家伙撺掇的使什么苦肉计,他会这么狼狈?还说这苦肉计是万无一失的,只要庄泽心里还有一丝半毫他的位置,就会心疼地为他做牛做马。
    现在倒好,做牛做马的模样影子都没有,倒是差点把他的鼻子给碰断了,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强行入室。
    蒋赟宁贡献的这条苦肉计在庄泽这里看来是行不通了,明天就掐断安加的资金链,看这家伙就不就范。
    程青放在心里暗自发着狠,却还是不由控制地弯下腰来,困难去捡地上的钱夹。
    钱夹有点脏了,他心疼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忽然一下咬了咬牙,重新坐在了门口。
    无情是吧?
    行,他就跟这兔崽子耗上了!
    苦肉计也不能半途而废,今晚他就在门口打吊瓶不走了,看庄泽是不是真的狠得下心来扔下他不管。
    十分钟后,门开了,客厅的灯光一下子驱散了走廊的黑暗。
    程青放精神抖擞地举着输液杆进了房间。
    公寓不大,大概七八十平方这样,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里面收拾得十分整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书报架上的杂志一本一本码得整整齐齐。
    往里一看,里面有一大一小的两间房,小房间的门紧闭着。还没等他细看,庄泽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抱着一根毯子和一个枕头,沉着脸把东西扔在了沙发上:“你就睡这里吧,明天一早就让人把你接走。”
    “我这病不能乱动,”程青放虚弱地靠在沙发上,“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庄泽一看吊瓶,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程青放,你的盐水瓶空了都不知道?”
    程青放怔了一下,这才感到手背一阵刺痛,针头那里已经抽上血了。
    庄泽一边捏住了滴管,一边去拔了针头,血流了出来,溅在了沙发上,白色的沙发上顿时起了几朵猩红的血花。
    “不好意思,把你沙发弄脏了,”程青放心里暗喜,“过两天我让人买把新的赔给你。”
    庄泽没有理他,从卫生间里端了一盆水出来,搅了一条湿毛巾,粗鲁地敷在了他的额头上:“躺下,你还在发烧。”
    程青放听话地躺下了,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庄泽,低声道:“小泽,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这一阵子,我做梦都是你。”
    “不好意思,我做梦都是小徵,我要休息了,你自生自灭吧。”庄泽冷冷地道。
    程青放怔了片刻,忽然喜形于色。
    “小泽,从前你总是把简徵藏着掖着,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提上一句,今天你这样会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把他放下了?”
    庄泽踉跄了一步,差点没被自己绊了一跤。
    果然,把程青放进来就是个错误。
    这个男人的眼睛和嗅觉都太毒,些许不留神就能让他发现自己心底深处的秘密。
    “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庄泽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看着庄泽欲盖弥彰的僵硬背影,程青放愉快地笑了。
    重逢以来,因为庄泽的淡漠无情一直有些堵的胸口第一次舒畅了起来,程青放觉得这一次的苦肉计实在是太值得了。
    虽然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庄泽,不仅是庄泽的人,还有庄泽的心,但对于这个根植在于庄泽内心深处这么多年的潜在“情敌”却没有什么把握。
    现在看来,庄泽有可能已经放下了。
    不战而胜,真是兵法的上策。
    他拿起手机,重新点开了蒋赟宁的对话框,矜持地回了两句。
    [也不看看你程哥是谁,能有我搞不定的人吗?]
    [回你的吧,我现在已经在小泽的被窝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董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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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终于分手的第八天
    回到卧室,庄泽很快就上了床。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琢磨着程青放这是抽了什么疯。
    两人分手时,程青放的暴怒还在眼前;这一年多,程青放也杳无音信,摆明了就是和他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怎么就忽然一下子又来撩拨他了?
    不管程青放是什么动机,他一定要以不变应万变,撑住这心血来潮的三板斧,再也不能被程青放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庄泽在心里反复告诫了自己几遍,终于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冰天雪地的荒野里,庄泽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天气太冷了,站在风雪中,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有种麻木了的感觉,就连被棉袄裹紧的身体都挡不住寒风带来的刻骨寒意。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堆篝火,温暖的火光跳动着,诱惑不已,他又惊又喜,几乎不假思索地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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