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没说话，把头埋在双臂里继续趴着。整个家长会的过程他都在溜号，就露着一只眼睛偷偷往黎落身上看，连眼皮子都很少动。
镜头把夏然偷看黎落时那悸动的神情抓拍地一清二楚，张导坐在监视器前伸手点了点屏幕，道了一声：“这眼神，绝了。”
厉寻川和宋雅清就在张导身后一直看着屋内拍摄的情况。
乐声的眼神太灵动，仅用一双眼就可以把少年春心荡漾的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热烈却不灼人。
家长会开完，镜头中的黎落起身，却被拽住了衣角。
只见乐声仰着脑袋双眸盈亮，模样活像一只小奶狗。他嘴角一勾又让人觉得这不是小奶狗，而是一只性子野了些的小狼狗。
安图：“什么事？”
乐声懒洋洋地摇了摇头，把双臂往头后一枕：“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真漂亮，像天使一样漂亮。”
张导觉得这段戏成了。
因为乐声的年纪，张导已经做好了不断NG的准备。谁成想这孩子这么给力，夏然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乐声量身打造的。
无论是乐声还是安图，刚刚都已经展现了最完美的状态。
“咔！”张导一声令下，声音带着些许激动，“好，太好了！”
他连连称赞，走进教室不停地拍着乐声的肩膀，认为自己捡到了宝对乐声欣赏的不得了：“不愧是向导欣赏的人，比现在那些大火的小鲜肉强多了。”
安图表示赞同，乐声一个眼神，就能让在场的女孩个个看得直跺脚。她拍戏这么多年，这种情绪丰富却让人觉得没有杂念的双眸还是第一回 见到。
被好一通夸奖，乐声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脑袋低头笑了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刚才那条行吗？用不用再拍几遍？”
“不用重拍。”张导指了指群演的女孩，“看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这条拍的有多好了。”
教室里很热闹，一票人把乐声和安图围地实实诚诚。络绎不绝地称赞隔得老远，都能让厉寻川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看了一眼乐声在监视器里的脸，哼了一声：“也没看演的有多好，都在那夸个什么劲儿？”
宋雅清不可置信地看着厉寻川一眼，很想让厉寻川去医院挂个眼科瞧瞧。
“走吧。”厉寻川说，大步一迈撤离片场，“MV进程怎么样了，还差多少没拍？”
“快拍完了。”宋雅清回，“明天就剩场打篮球的戏份了。”
“行。”厉寻川点点头，脚步却突然停顿下来。
宋雅清不解：“怎么了？”
厉寻川两手一插兜，轻咳了片刻才不自在地问：“《探寻宇宙》那电影，现在下线没？”
第11章 弟弟
宋雅清摇头，说：“没下线。”
厉寻川挑了下眉：“怎么上映那么久还不下线？”
“口碑好，所以延期了。”宋雅清这么说完又觉得厉寻川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劲。想了想，违心地补了一句，“其实也没有说的那么好，厉哥你千万别去看。”
厉寻川没明白宋雅清在这唱哪出，看了他一眼：“压根儿就没有去看的打算。”
“是，我看出来了。但怕你改变主意，就特意提醒你一下这电影贼难看。”
厉寻川还是头一回知道得宋雅清这么会撅人，甩着袖子就把人落地老远，生怕跟他多说几句话能把自己气死。
回到酒店，厉寻川就躺在床上。
没一会，余飞语便来到门口敲门。
给余飞语开了门后厉寻川继续瘫在床上，埋头说：“有屁快放。”
“那我可放了啊！”余飞语把手机往厉寻川眼前一放，“宣传照出图了，修图师修完给我发来了。”
厉寻川连眼睛都没睁，随口问了声：“什么宣传照？”
“和乐声拍的那组，给你拍硬了的那组！”余飞语就差伸手扒开厉寻川的眼皮了，“祖宗，您想起来了吗？”
“你倒是说明白点啊...”厉寻川接过手机看了半天。宣传照一共九张，每一张效果都出奇的好。
他坐起身子来回翻看，抬头问：“在里边选几张来着？”
余飞语摆出四根手指：“四张。”
“这数不吉利。”厉寻川把手机甩到床上，“这九张都留着，全给我用上。”
“但是…”余飞语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厉寻川又瞄了眼这组照片，“你自己给我挑，看看这九张哪张不能要？你能选出来吗？”
余飞语挠头。他向来不是把话往肚子里憋的那种人，开口便问：“厉哥，你是不是看上乐声了？”
厉寻川一愣，直接伸脚踢向余飞语：“放什么屁呢？”
余飞语：“我这不是看你拍个照都能硬，所以好奇么！现在选个照片也一张都不能少，我以前还真没见你这样过。”
他拍着厉寻川的肩膀继续说：“厉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跟了你多少年了，你就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厉寻川拿着矿泉水喝了两口没说话，过了挺长时间才闷声说：“可能看上他那张脸了。”
余飞语没懂：“什么意思？”
厉寻川心烦地把水瓶放到一旁，没好气地回：“意思就是我只得意他那张脸，但他那个破嗓子我是真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