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福想佑介想得不行,每次提出要回家,把佑介接回来,徐雨和尹仁都有各种借口让薛定邦继续留下。既然薛定邦留下了,那么他也没有理由一个人走。
时间就这么推到了十二月中旬,眼看着就要过圣诞节了,事务所和实验室的工作都不能再拖。尹仁和薛定邦都要回到他们的事业当中去,徐雨也带着这几个月研究的新甜点配方,要去店里售卖新品。
虽说之前一直归心似箭,但要离开呆了几个月,留下无数美好甜蜜回忆的小岛,前田福还是忍不住留恋起来。
“阿福,”薛定邦牵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登上离岛的游艇,“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前田福笑得见牙不见眼,瞬间把美丽的热带小岛抛到脑后。
这里再好,也不是家。
尹仁和徐雨竟然没有在纽约下飞机,而是直接去了波士顿。两家人还坐着同一辆车。
之前在岛上的时候,徐雨就经常远程指挥工人怎么去装修家里。他要把店开到波士顿,总店和重心也要放在这边。尹仁也借口说“曼哈顿房租太高”,把律师事务所的工作搬了一部分到波士顿来。
这两人都往波士顿跑,前田福那是一点都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们下车之后看见的景色。
十二月中旬的波士顿,早早就下了好多雪。在薛定邦房子旁边的好几家别墅都给买了下来,修了个巴洛克风格的豪华温室!
不用问,肯定是尹仁的手笔!
透过温室玻璃,可以看见里面鲜花盛开。漂亮的月季和蔷薇,在冬日里争奇斗艳,温室顶上还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雪。这样的对比景象,还真是惊人得很。
“这,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前田福失声喊道。
徐雨双手抱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在波士顿买房子了吗?”
确实,在薛定邦出院之后,去疗养院之前,徐雨来家里拜访过。他当时就说了要在波士顿买房子的事情,但没有说会把房子修得这么夸张。
看着占地几千平米的大型温室,前田福精心照料的小花园,根本不够看。
佐治光秃秃的,一点叶子都没有。
花园里面的田地,空荡荡的盖了一层雪。
“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前田福不服气地说,“花园才不管大不大,关键是要看草绿不绿,花香不香,有没有家的感觉,是否温馨美好。光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月季,我才不稀罕。”
他话是这么说,眼睛却止不住往温室花园瞟。这东西太大太扎眼,很难不去注意它。
徐雨得意地笑,从车里摸出把备用钥匙塞到前田福手里:“这是给薛教授的,可不是给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来的话,可以不来。欢迎薛教授随时都来我的花园做客。”
前田福满脸嫉妒,又不能扔掉钥匙,就干巴巴拿着,求助地望向薛定邦。
薛定邦大开金口,说:“留下吧。”
前田福才把钥匙揣进兜里,说:“这么俗气的花园,你自己喜欢就好了。钥匙我给你保管着,你哪天把钥匙弄丢了,可以来找我给你备用钥匙。”
“月季墙是哥哥给我种的,”徐雨笑眯眯看了尹仁一眼,“我很喜欢。”
从这天开始,前田福就憋了些比较的心思。特别是从每天早上,都会看见尹仁出现在花园里。他剪下一朵还带着露珠的月季,转身回到他和徐雨的住所。
前田福其实不讨厌这座花园。
两家人中间隔了个花园,倒反而显得更有分寸感。
如果没有徐雨对他炫耀——每天早上尹仁都会把带着露珠的玫瑰放在他枕边,然后在花香味里吻醒他——那么前田福会更加喜欢这座花园。
到了开春,前田福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收拾起自己的花园来。佐治经过一个夏天和一个冬天的修养,长得是根强体壮,开春的时候还开了一树繁茂的樱桃花。
前田福看着喜欢得不行,虽说没有樱花树那么高大,花朵那么多,但粉粉白白的花朵开了一树,也甚是热闹。
他把过去的田地翻了一倍,减少了草坪的数量,还搭了个葡萄架子,种了些美国红提。想着到了成熟的季节,就可以在葡萄架子上面和薛定邦一起吃水果看月亮聊天,他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农民出生的前田福,除了变魔术之外,另一种天赋就是种地了。他田里种的大根萝卜又肥又大,卷心菜又嫩又绿,葡萄藤也乖乖顺着架子爬满。
到了4月份徐雨的生日时,前田福种的黄瓜成熟了,个个都生得翠绿饱满,看着就可口。
由于干劲太高,田里的蔬菜也种的太多。黄瓜挂在木头架子上,十个薛定邦加上十个前田福都不能在它们全部坏掉之前吃完。
正想着把新鲜的黄瓜拿到跳蚤市场上去卖,隔壁来蹭饭的徐雨把黄瓜给蹭走了一筐。
吃完拿完,徐雨还大言不惭:“这黄瓜挺新鲜的,很适合做季节限定的甜点。”
由于薛定邦不收钱,尹仁拿了一筐玫瑰来换。
前田福从剧院表演回家,看见的是薛定邦在客厅插花——尹仁送过来的玫瑰,做成了他送给前田福的漂亮花环。
掉落的玫瑰花瓣被薛定邦收集了起来,当天就和前田福一起洗了个花瓣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