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谢亦怔理所当然地接过了夸奖。
室内再度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
执行导演干笑两声,拿平板将歌词拍了下来:“那行吧,你先跟着声乐老师学一下说唱,我们这边抓紧时间编曲。”
【你确定这个歌词可以带来厌恶值吗?】见节目组的人都未对歌词内容表示异议,系统不由怀疑,谢亦怔所谓的搞事,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谢亦怔心道:‘你以为他们这会儿都捧着我,就会真心替我考虑了吗?只要节目组能够赚到热度,他们才不会在乎这首歌对我个人的影响。
“不必看他们的反应,你自己想想。网上的歉意来得快去得更快,受冤屈者哭哭啼啼或许还能唤起些许怜悯,但若是反过来指责那些人之前助纣为虐,肯定会引起反感的呀,你说是不是?’
【倒也是。】系统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谢亦怔的说法。
谢亦怔要在决赛里搞说唱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虽然大多学员都想对着谢亦怔怒吼一声——“卷你妈卷!”,但还是明智地选择了绕着这位凶神走。更有甚者,看谢亦怔热度正高,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蹭热度了,比如我们耿直的雷震百学员。
“谢亦怔,你这歌词写的真好!”雷震百等谢亦怔唱完一遍,就迫不及待地吹起了彩虹屁。
“那当然,毕竟这歌词是我抄的嘛。”谢亦怔洋洋得意地自曝其短。
雷震百压根不信:“唉,谢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开玩笑。你也不怕有人把这段断章取义剪出去,酿成丑闻。”
“没跟你开玩笑。”谢亦怔压低了嗓子道:“词真是我抄的,不过是把英文翻译成中文,我自己又加工了一些而已。反正词的原主人已经死了很多年,我就算拿来表演了,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们要版权费,不用白不用。”
雷震百震惊地愣在原地:这他喵的重点是版权费吗?重点是你小子准备把抄袭当原创啊!
过了一会儿,雷震百“噌噌噌”退开五步远,指着谢亦怔,一张脸气成河豚,两腮鼓鼓地道:“我知道了,你这是在钓鱼执法对不对!我只要敢往外乱传你抄袭的事儿,回头你就会证明这个词确属原创,那我岂不是要倒大霉。哼,你这个心机狗坏的很,我才不会上当!”
说完雷震百就转身“咚咚咚”地跑了,活像身后有狗撵他似的。
“唉,现在的羊都学聪明了,毛也不好薅了。”谢亦怔遗憾叹息。
【词真是你抄的吗?】系统满怀期待地问。
“是的。”谢亦怔斩钉截铁地答。
系统顿时开心了。
【现在导演组都误以为这词是你原创的,只要到时候你唱出来,再被人曝光抄袭的事儿嘿嘿。反正你也没有明确说过这词是你原创的,如果误会了,那就都是节目组的问题,等捞完厌恶值再来洗白也不耽误什么。我就说,只是单纯的歌词在里喷下网友,可不像你一贯的水准,这才对嘛!】
成团日公演,全网直播。
谢亦怔迎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踏上舞台,开始了他在这个节目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唱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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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歌的名字叫《泛恶主义》,随你们喜不喜欢。”
谢亦怔一身黑色皮衣,站在高台上,垂眼俯视所有现场观众。歌未出口,已经有了rapper那谁都不服的架势。
前奏未响,谢亦怔依旧直面观众,只是操起一根钢管,反手敲打身后的油桶,“嘭,嘭,嘭”金属碰撞的巨大声响瞬间盖过了场上的欢呼声,还在尖叫感叹着“猫猫好帅”的猫尾巴们,渐渐收声,“猫猫”这个爱称,被吞了回去,满脑子只剩下“好帅”两字。
应和着钢管的敲击声,前奏响起。钢管挽了个花,转而指向镜头,转播屏幕将画面放大至百倍,钢管指向屏幕内外所有观众。
“我体面的行为,你斥责为卑鄙,善恶的标准,是偏见是良心?”
谢亦怔丢开钢管,翻身坐上油桶,一脚曲起踏上桶面,一脚垂在桶侧,穿着皮靴的脚如鼓槌继续一下下敲打着桶身。嘴角高高扬起——
“合法的欢愉,如不被允许。反正都缺德,论什么品行。”
谢亦怔给了台下一个漫不经心的Wink,在冲破屋顶的尖叫声里嘲弄而歌。
“看向美人的眼,媚眼。你那叫欣赏,我就叫下贱。
说出弱点的嘴,闭嘴,你那叫评讲,我就叫诋毁。”
谢亦怔一跃而下,皮衣后的兜帽随之飞扬,稳稳扣在头上,遮去了他的上半张脸,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张开合的唇。
“NO,IamthatIam。”
天使的圣咏取代了戏谑的讽刺,轻声高位的唱法让华丽的咏叹调变得越加飘渺。谢亦怔双手端正捧住话筒笔直而立,如一座亘古的雕像。
“NO,IamthatI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