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的眼珠子比之前还绿。
“西瓜?芋头?馒头?”
橘猫:“……”你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别的吗,实在没有换个其他形状也行,说个芹菜我都原谅你。
“都不满意?”梁闲犯了难,“那你自己说你想叫什么。”
橘猫本来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可这时候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一声:“殿下!”
橘猫下意识挺直胸背,扭头一瞧,原来是电视里一群老臣在冒死劝谏。
它已经知道电视里演的大多是假的,可这一幕还是勾起了它对过去的回忆。
梁闲瞅瞅橘猫再瞅瞅电视,福灵心至叫了声:“殿下?”
橘猫立刻转头,绿油油的眼珠子盯得他头皮发麻。
“你有名字?”梁闲避开橘猫不善的目光去看它脏兮兮的皮毛。网上说从小流浪的猫都会自己打理卫生,只有从小习惯了洗澡的猫跑丢了才会弄一身脏。
眼前这只脏成这样,又这么胖,不随便吃陌生人给的食物,还有名字,肯定是谁家跑出来的。
“明天我先带你去医院做检查,然后给你拍几张照片发到网上,如果能找到你原来的主人我就把你送回去,如果找不到,你就安心跟我过吧。”
梁闲揉揉橘猫的脑袋,心里有点失落,他以为家里能多一张嘴,看来还是个未知数啊。
第二天一早,梁闲准时出门。他一走,厨房的小窗户就被一只黑猫打开,三只黑猫鱼贯而入。
“查出来了,”二虎说,“那个人叫梁闲,是个警察,毕业两年多,跟过几个大案,表现还算不错,本来是个很有发展的年轻人。可去年底的时候,他的搭档,也是他的师父,连人带枪神秘失踪,一开始警局内部以为他出了意外,调配全部警力去找都没找到,最后只查到一段他师父驾车离开本市的监控。”
三胖接过话头:“领导怀疑他师父带枪离开有问题,也怕警局内部有问题,于是开始在警局内部做调查,梁闲是他接触最多的人,就成了主要审查对象。年前本市发生两起命案,还有个跨省的案子需要他们局协助侦破,警局内外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给梁闲分派任务。”
二虎说:“梁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局里不给他派活他就自己找活干。我以为他会暗地里调查他师父的去向,谁知道他直接买了条围裙,去警局食堂当掌勺了。”
四儿插嘴道:“自从梁闲当了厨子,警局从上到下全都瘦了两圈,已经不止一个人向上头反映食堂的饭越来越难吃了。”
它意犹未尽地点评:“这个梁闲,是个狠人。”
萧元凌:“……”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头仔细听着,这时候提问:
“他一个警察怎么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它们变成猫以后,没事就蹲在电器城的落地窗外看电视,在垃圾桶里找到报纸杂志什么的也都会拖出来瞧瞧,都是卫梁国的精英战士,学习能力和适应度都是一顶一的好。
何况还有穿成家猫的兄弟时不时给它们开班上课,它们对身处的这个世界有着充分的认知。
一个小警察,耍什么手段都买不起富阳小区中心的大别墅。
四儿两眼冒光:“家里有矿呗,他爹娘做的都是跨国大买卖,他还有个哥哥是国际刑警,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是有身份的人。不然就算他在他师父那事里是清白的,他每天用巨难吃的菜荼毒大伙这条罪名也够他停职反省了。”
家里有矿啊。
萧元凌扒拉扒拉自己的小耳朵,它可还有不少兄弟在外头浪着呢,饥一顿饱一顿的,要是它能傍住这口矿,兄弟们的口粮就有着落了。
让兄弟们都有饭吃是它猫生的第一阶段目标。
能不能成就挂在这个叫梁闲的身上了。
从警局出来的梁闲打了个喷嚏,北方的二月还挺冷,他裹紧大衣,无视众人欢送似的目光,钻进车里往回赶。
今儿暂时放过这帮孙子。
别墅里,黑猫还在轮班做报告,连梁闲过世的爷爷奶奶埋在哪里都查出来了。浪着的兄弟专门去给坟墓上的照片相面,说是长得很和善,看起来不像坏人。
大头问:“消息来源可靠吗?”
四儿点头:“可靠,局里好几个人养猫,都是咱的兄弟,还有……”
它瞅瞅殿下,欲言又止。
萧元凌皱眉,能让四儿闭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
“是,”四儿难得组织了下语言,“整个警局破案率最高、最有威望的是刑侦三队副队长姚天启,算是梁闲的直属上司,他家也有一只猫,是……是云王。”
橘猫背毛都炸起来了,
“你再说一遍。”
四儿缩缩脖子:“您没听差,是云王,您的皇叔。云王还托人转告您,离这个姓梁的小子远一点,姚天启私下里说过姓梁的小子早晚会惹麻烦,您跟着他不安全。”
大头瞪了它一眼,谁不知道殿下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位云王,两人政见出奇一致,一文一武,是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国之栋梁。世人皆以为他们叔友侄恭,可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这俩人私底下特别不对付。许是上辈子有仇,叔侄俩见面准红眼。这话谁说殿下都会听,唯独云王,他越不让殿下跟着梁闲,殿下越得跟着梁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