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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辛苦你了。”
    徐二公子一边往外跑一边兴高采烈的喊:
    “这会来不及了,沈先生告诉小有一声,回头我去看他!”
    沈静满怀惊讶的回到小院。
    小有已在炕桌上布好了菜,等着沈静午饭,听沈静将所见所闻说了,不由笑道:
    “沈先生不用觉得诧异,以后见多了就知道了。王爷这位小舅子,真真是个人物。连皇上都不敢跟王爷多提的话,他就敢都说出来,口上全没什么遮拦。也幸亏王爷拿他当孩子,不多计较,要换个人早不知道打死多少遍了。”
    说着叹了口气:
    “皇上也不忍心真难为王爷。其实我倒指着这位舅爷能劝的动王爷呢。王妃都去了二三年了,大好年华总这么耽搁着,算怎么回事呢?”
    第8章 何去何从
    小有话开了头,便有些打不住,同沈静发起牢骚来:
    “这回去京郊狩猎,陛下还召了几位大臣及家属同往,本想令王爷相看相看,谁知王爷便为此同陛下顶撞了起来。”
    “……”
    “咱们这好王爷,为了跟皇上置气,也没留个话便独自骑马回府了。我当时啥事也还不知道。后来发现人没了,陛下便派人在西山上找了个遍,直到天黑也没找到,急的差点调了京畿大营连夜去搜山。幸好守城将领来报,说看到王爷骑马回府了,这才消停了。那能不气吗?又不能打王爷,这就拿我出气了。”小有边说着,指指自己的屁股,“唉。”
    “……”
    “我倒不是说觉得委屈还是怎么的。为了王爷,别说是挨顿打,就是杀头我也是愿意的。”小有无奈道,“可要是为了这个事丢了命,我是真觉得有点亏。这二年我也没少了明里暗里的劝,要不是看在从小到大的情谊上,王爷早撵我走了。”
    沈静附和道:
    “王爷位高权重,人才英俊,何患无妻?”
    “就是因为天潢贵胄,气度不凡的,王妃之位却一直空悬。”小有越说越愁,干脆放下了筷子,“一年两年,还都说是念着去了的王妃,有情有义。如今三四年了,外头传的话越来越不好听了,连我都听说了不少:出去喝场酒,便有指摘流连风月的;稍微同大臣走得近些,便有人毁谤断袖分桃。这回顶撞了陛下,难免又有些小人要在其中挑拨一二。”
    小有长叹一声:
    “别的倒都罢了,我是为王爷不值。这些年出生入死打鞑子,竟为了这点家事,被人乱嚼舌根,射影中伤。”
    沈静听了小有的话,没有做声,许久只说了一句:
    “……人言可畏啊。”
    当日过午,沈静同小有早早用过了晚膳,便自去后厨烧水沐浴。
    待收拾好了披着衫子从小后院出来,却见同样梳洗过后,轻袍缓带的豫王爷,正在杏树站着,抬头专心看着书上幼嫩的青杏。
    沈静忙整束衣衫,上前行礼:
    “王爷。”
    豫王笑了笑,指指树下的小桌和桌上摆好的棋盘:
    “刚去看了看小有,想起晌午被徐二扰了兴致,顺道向你再讨教一局。”
    “不敢!”沈静忙摆手,“胜负其实已定了的,草民再怎么下都是输的。”
    “棋局未完,孤不见得赢,沈掌柜未见得输。”豫王落座,指了指对面,“坐吧。”
    两人从黄昏开始,直至掌灯时分才下完这一局,豫王险胜,沈静起身拱手认输,豫王也似笑非笑站起身来,玩笑道:
    “沈掌柜不会是偷偷让棋了吧。”
    “我确实全力以赴了。以王爷的棋力,如果让棋,您会看不出来吗?”沈静也随着笑道,“王爷确实棋高。”
    豫王爷唇角微勾,
    “沈掌柜若爱此道,孤那里有些外头少见的棋谱,改天叫卫铮送来给你看看。”
    “多谢王爷。”
    夜来风凉,旁边小童递过了披风,豫王接过去披上,回头对沈静点头:
    “今日打扰了。改日有空再来向沈先生讨教切磋。”
    沈静目送豫王离开,站在院门口望着漫天星辰,不由自主吁出长长一口气。
    虽然早就知道人生在世,难以事事都能由得自己,可是到如今,他却越来越看不清以后的路了。
    过两日,朝中又传来一个大消息。
    西北边患方平,东南倭寇又犯,频频袭扰东南,渐渐成为祸患。皇上下令豫王为将,总领平倭事宜,兼督南直隶、湖广行都司两省军务。
    消息传到豫王府,先到了小有这里,躺在床上的小有便嘀咕起来:
    “王爷旧伤在身,怎么能又去打仗呢?
    “可不是说。”小童附和道,“听说南边夏天天气潮湿的很,也不知王爷的腿受不受得了呢。”
    小有摇头:
    “罢了,皇命难违。”
    小童又插嘴道:
    “干爹你可说错了。不是皇上下的命令,我听他们说,皇上本想命刑部选个别人出来的。是王爷听说了,主动请缨要去平倭的。”
    小有趴在床上连连叹气,蹙眉沉思许久:
    “鞑子至今不消停,朝中无将可用,唯有王爷可替陛下分忧了,也难怪王爷主动请缨。只是我这幅样子,若要立即动身,怕是不能一同跟去伺候左右了。”
    刚说完不多久,卫铮便敲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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