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沄看着他忙来忙去,心中一阵温暖。一边吃着面一边把今天的遭遇说了。
苏言君与沐夕沄、银狐的意见一致,都认为是有人故意引诱红玉挖心炼丹,于此同时,他还提出了新的疑问。
红玉遇到的被杀害的几人,和清溪镇发现的尸体是否有联系?那个孩子,又究竟是怎么来到依云镇附近的山林的?
本以为已经找到了真凶,最后却发现人在狐妖挖心之前就已经身亡。还有这分散几地的凶案,诱骗红玉上当的神秘人……千头万绪聚在一起,把真相缠了个一塌糊涂。
胡乱睡了几个时辰,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天刚亮,沐夕沄就穿衣起床,来到院中。
浣衣缝补的大娘抱着几件衣袍从客房出来,那里据说住着两个北方来的药商。就见一名年轻公子送出门来,向大娘道了谢,见沐夕沄站在院中,远远地施了个礼便关上了门。
大娘笑着与沐夕沄打了招呼,嘴里嘟嘟囔囔地小声埋怨着:“年轻人成天打打杀杀的,看着多好的衣裳,袖子上划这么大个口子,补起来多难看。”
沐夕沄抬头看去,那件划破的衣裳,竟是那样眼熟!
此时梁痴与苏言君也来到院中,三人碰面,各自将昨天的遭遇细细讲了一遍。正讨论着,顾顺着人来报,已经确认了童尸的身份,他现在正在平县府衙。
平县在依云镇西南,按照官府的划分,与依云镇分属两州。百多里的距离,快马两个时辰可到。三人向府衙借了马,赶到平县府衙时,府衙正开堂审案。一个妇人跪在堂上,在一声惊堂木下哆哆嗦嗦开始交代。
顾顺的同僚解释道:“昨日顾捕头来到平县,找了平县的捕头,才知道这里的冯府丢了小公子。待顾捕头拿出铃铛手镯,冯府的夫人立刻认了出来。冯府派了人去认尸,已确定了被挖心的孩子是冯府小公子无疑。因为平县与依云镇分属两州,案情没有及时通报,所以咱们一直不知道。”
“跪在堂上的是冯家的小妾,平时便为人刻薄。因一直未有子嗣,便瞧不惯府上对小公子的宠爱。冯小宝失踪后她就被冯家软禁起来。昨日她的侍女首告,说二房娘子曾让她烧掉一件孩子衣服,侍女留了个心眼,私自留下了,冯府大娘子见了衣服就晕了过去……”
此时堂上妇人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冯王氏害我不得子嗣,我便把她的孩子卖到边疆去,给人为奴为仆,一辈子受人欺负,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不禁恻然,冯府家宅内斗,却害了孩子一条性命。
不多会儿,冯家的小妾已供出了买孩子的人牙子,顾顺带着人找了过去。
那人牙子名叫王平,做这一行已有几十年的时间。他在平县郊外有座宅子,平时就当做牙行,把买来的少男少女集中在此,教些规矩礼仪,以便将人卖入大户人家时能多赚些银子。
众人赶到牙行,敲了半天门,却只有个半聋半哑的老头来开门。平县的陈捕头连蒙带吓与他比划了半天,才弄明白王平和四个牙行护院,半月前就带着十几个买来的孩子出了门。那老头只是雇来看门的,东家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陈捕头咬牙道:“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古青桥:我呢?我呢?怎么又不见了?
作者:急什么!你在路上,马上到!
第12章 人贩
众差役分散开来,前后搜了一通,的确不见人影。半个多月下来,除了那看门老头所住的偏房,其他的房间已积了薄薄一层灰,果真没有居住的痕迹。
顾顺已从沐夕沄口中得知红玉发现尸体的位置,与陈捕头商量一番后,留了几个差役将看门的老头弄了出去,在门口贴上封条封了牙行,带着其他人出城上山。
平县在依云镇西南,与依云镇、清溪镇一起,三镇如同一个人伸开双臂,将翠屏山抱在怀中。一行人匆匆赶到山脚,沿着山路走了近十里,才在一处山路拐角处,发现了几辆牛车的残骸,近旁还有些细软、碎银。因近期下过雨,山路上已没有什么痕迹,细心的顾顺却在背风的几处山岩上,找到了干涸的血迹。
“可以推测,王平在半月前与四名护院一起,带着十来个孩子,准备去某地交易。”陈捕头捋着胡须说道:“这条路向北再走三里地,向东可往依云镇,向西则可通向中原各地。”话声未落,马蹄声传来,一人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原来是清溪镇送来的尸体画像。陈捕头一看画像,立刻认出,清溪镇发现的五具尸体,正是人牙子王平和牙行的四个护院。
顾顺紧皱眉头说道:“这五人应是死在这里后被狐妖挖心,可尸体是怎么跑到清溪镇去的?”
苏言君则道:“也许有人故意把尸体转移了地方,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沐夕沄打破了沉默:“转移尸体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以以后再查,据看门的老人所说,这五人是带着十几个孩子上路的,不论冯家的孩子是如何到了依云镇,其他的孩子现在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