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生腿都软了,差点站都站不住。他艰难地挣扎出双手,把刚拿出来的东西从包装盒里拆出来:“胳膊给我。”
梁颂昏沉含混地应了声,垂下暴起青筋的左臂。
苏乐生把锐利的针头扎进他小臂上的血管。
疼痛的感觉来得轻去得快,等梁颂反应过来低头看时,自己小臂上只剩下一个血点。
“乐生,你……这是什么?”
“避孕药。”
自打从医生那里知道梁颂的病之后,这支Alpha专用的避孕针剂就在苏乐生宿舍里躺着了。他没管梁颂惊讶的神情,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说了:“你又一次生了病没告诉我,这笔账我过后再跟你算。现在先给我把病治好,标记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梁颂这才真正明白,刚才苏乐生为什么不让自己吃药。强烈到无以复加的感动差一点就要撕碎他的理智,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几乎都在叫嚣着让他占有眼前的人,撕碎洁白茉莉花的每一片花瓣,让花心流出花蜜。
可是不行。
“你要治好我,普通的标记是没有作用的,只能是……”
“终生标记,我知道。”
苏乐生打断他:“我还知道你心疼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因为同情你、想给你治病就稀里糊涂地答应让你做终生标记,但是你想过没有……”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能觉得我只是在同情你呢?你以为你上次易感期什么都不做光是抱着我,我就不难受吗?”
梁颂没说话。
他只是这么看着苏乐生,眼底的欲望越发深沉晦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洋。
“反正我是你的,这辈子都不会变了,你究竟在怕什么?”
“你现在不标记我想标记谁?说好要用余生和我好好在一起的,难道你想反悔?”
……
苏乐生来宿舍的时候是中午,等到这场标记结束之后,已经暮色夕沉了。
“乖,手抬起来一点。”
金色的夕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梁颂拿着一条毛巾回到重新收拾好的床上,仔仔细细地替苏乐生擦身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
“不要。”苏乐生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后颈被咬过的地方也疼得厉害,掀起眼皮看了梁颂一眼,“我困。”
他离交作业的deadline又近了半天。但现在连烦这事儿的精力都没有,只想睡觉。
偏偏梁颂就是不肯走,替他擦完了身子穿好衣服,又坐在旁边和他说话:“乐生。”
“嗯……”苏乐生意识涣散地应。
“你是我的了。”
“废话……”
“寒假回家我们把这事和小姨说了吧,我不会让她笑话你的。
“好……”
“过年我带你去看我姐和我妈好不好?”
“好……”苏乐生的声音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乐生。”
梁颂又喊了声他的名字,这回苏乐生应都没应。
睡着了?
也是,刚才是折腾得太过了点。梁颂看着苏乐生的睡颜,和裸露出来的脖颈手臂上暧昧的痕迹,心里又是餍足又是怜惜。
他忍不住凑到苏乐生额前吻了吻,替他盖好被子。
“我爱你。”
“这句话你没听见就没听见吧,反正以后,我有的是机会说给你听。”
他们的余生很长,够表白上万次爱意,也够他们把之前亏欠彼此的一一弥补。
再生出很多很多欢喜,创造很多很多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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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撒花!感谢一路看到现在的大家,我们金丝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