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是用全副身心在牵挂,忍不住作此联想。
午时日光正盛,凌明桦的办公桌临窗,挺拔健硕的背影融入粲然金色。
池稚宁拖着石膏,慢腾腾绕过实木办公桌,娇弱得直往凌明桦身上贴,“哥,中午了,吃饭了吗。”
凌明桦双手离开桌案,腰背后仰空出些距离,用低沉音色说:“你来了,一起吃。”
池稚宁顺势坐到他腿上,搂上男人的脖子,侧着脸在他脸颊上蹭蹭,孩童似的表达亲昵。
凌明桦话少,他在心里翻译一下就是,你说你要来,所以等你一起吃。
秘书给两人送来定制餐。
凌明桦不讲究吃食,唯独好一口牛肉,其余荤素汤食由营养师搭配。
池稚宁作为艺人要控制体型,虽然不至于像女艺人那么严苛,也是要控制热量的,到凌明桦这里,也归营养师管理。
办公室后面配有休息室,他们挪进去吃饭。池稚宁吃得不专心,三嚼两不嚼的,总盯着凌明桦看。
凌明桦饮一口汤,缓缓抬眸,不带情绪地看过来。
“诶,哥。”池稚宁像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也不知心虚什么,埋头扒了一口饭,把自己这边的青笋夹给凌明桦。
“你又挑食。”凌明桦声音醇厚,看神情很不赞同,动作却很诚实地把笋片吃了。
池稚宁心中又泛甜,笑眯眯看着他,得寸进尺道:“哥,我想吃你的牛肉。”
凌明桦的营养师非常专业,两人分盘而食,各种摄入量都是正好,而且对池稚宁来说,这道菜做法繁琐,配料多,热量超标了。
凌明桦筷子上正夹着一块牛肉。
筷子划过半圈,落到池稚宁盘里。
“错了,”见他要撤,池稚宁伸筷挡住,“喂我呀,哥。”
凌明桦用鼻音轻哼,似乎是笑了声。
“要我喂?”
池稚宁挤眉弄眼,乌亮清透的眸子灼灼含情,“你先喂我,待会儿换我喂你呀。”眼神语气,俱是暧昧。
大约是觉得交换得值,凌明桦无言,却动作温柔地将牛肉喂给他。
池稚宁还不满足,再接再厉央凌明桦喂他,后来索性连筷子都放下了。
饭后歇过半小时,池稚宁才意识到男人在沉默的依从里给他记了多少笔账。
先在餐桌前被吻得意乱神迷、衣衫凌乱。
氛围正好时男人不进反退,抱着他往外走。
池稚宁目瞪口呆,人被摁在落地窗前才回过神。
“哥……”未出口的话被激烈的吻堵住。
他本以为就在休息室里,有床有窗帘,跟卧室区别也不大,而不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羞耻了啊!
“刚才喂饱了你,现在轮到我了。”
男人不容置喙的语气动作令池稚宁从耳尖羞红到脖子根。
那人还大力地把矮几拽过来,供池稚宁架起石膏腿。
中心商务区的二十二层,窗外是车水马龙,日光倾城。
三小时后瘫成一团泥的池稚宁表示,就很后悔,非常后悔。
餍足了的男人褪去情热,恢复一张冰块脸,心好但手法粗重地把池稚宁搓搓洗洗,放到床上。
“我六点的飞机。你可以继续休息,要走的时候叫杜琰安排。”杜琰是他的特助。
凌明桦又说:“有个护肤品代言给你,已经联系你经纪人了。”
累到近乎昏厥的池稚宁惊坐起,“代言?我不需要啊。”
他不想沾凌明桦任何好处,但又没理由拒绝。
凌明桦没把他的推脱当回事,自顾自说:“先签一个季度的单线代言,等全线代言人合约到期你就续上,品牌冠名的综艺你也参加,都谈好了。”
池稚宁半悲半喜地应了。
悲的是他一时冲动沾上这种名分,在凌明桦面前根本洗不清,喜的是凌明桦替他考虑得很周全。
……自己给自己抠糖呗。
凌明桦走后,池稚宁又补了一觉,月上枝头才离开。
因他是“伤员”,杜琰先避着人带杨纯进来,等他收拾后才送两人出去。
凌明桦的秘书团池稚宁都见过,数这个特助最大,也最不待见他。
今日他在总裁办呆了近八个小时,估摸着更看他不顺眼了。池稚宁进电梯时故意歪了歪,杜琰眼睛都没斜一下,当他不存在。
坐上自己的车后,池稚宁弯弯唇角,问杨纯:“你说,在杜琰他们眼里,我是不是祸国殃民的男狐狸精?”
杨纯看看他颈边隐隐若现的暧昧红痕,叹道:“在我们眼里,凌总也是一样的。”
把小少爷迷得五迷三道,事业心也没了,只要有机会陪凌总,通告是能推就推。可回头真输了和大少爷的赌局,为难的还是小少爷。
池稚宁想了一下,还挺开心,“杜琰真那样想,就说明明桦是在乎我的。”
杨纯半哄半认真地说:“凌总是很看重你的。”
—
过几天,池稚宁去给一个二线时尚杂志拍封面。
他的脚已经消肿,行走无碍,到了之后照旧用杂志社的造型师和化妆师。
杨纯有事晚了一小时,到的时候还没开拍,她一见池稚宁脸就变了,目光狠狠剜向化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