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絮璁躲在他身后,把自己整个人都藏了起来。
“听说弟弟病了,我们来照顾他呀!”
“就是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姑娘意犹未尽的看着文絮璁纷纷符合:“生病的人要多休息,我们只是为弟弟宽衣上床休息而已。”
“是了是了,”杜行清一边护着文絮璁,以免再遭毒手,一边把人往外赶:“不劳姐姐们费心,我回来了,自家弟弟还是自家照顾得好,你们先会吧,多谢,啊,再会。”
“哎哎哎?”虽然有点意犹未尽,那小少年毫无招架之力的同她们对扯衣襟时脸上红的十分惹人恋爱,但人家哥哥回来了,再说什么好照顾的话难免越俎代庖,惹人非议,所以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姑娘念念不舍的走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杜行清一边栓上门,一边念叨着:“现在的小姑娘,太疯狂了,絮璁你没事吧?”
文絮璁手撑在桌子上,看上去还有点狼狈,他低低的喘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眼底还带着几分疲惫:“我在这屋里看书。”
“嗯。”
“她们冲进门来就脱我衣服。”
“嗯?”
“说我生病需要修养。”
“啊!”
文絮璁用手把鬓前的发别到耳后去,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琉璃色的眸子正无悲无喜的注视着他:“她们说是我兄长说我病了。”
“嗯~!”
杜行清那声平淡的嗯生生的拐了个调,尾调上扬着消散在窗口在阳光里飞舞的灰尘里,杜行清在无声的寂静里,后知后觉的感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我不是……”
等他会过神来想要辩解时,已经晚了,文絮璁沉着脸已经走过来了。
“絮璁,不是那样,你等等,真的,我只是无心之失,我不是故……”
故什么呢?小丞相没听清,但他已经不想听清了,有的时候,上手比动口来得实际,这几天,文絮璁充分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第9章
小屋外面,有一块因为高高翘起的屋檐而遮住阳光,阴凉的地方,杜行清就坐在这个地方,抱着膝,背靠在墙壁上,看着高墙外的青天白云,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啦。
姓谢的那个狗匹夫到底把兵符藏在哪的!杜行清揉揉肚子,打了个嗝,虽然絮璁面上嫌弃他,可还是把很多菜都留给他吃。想到这,杜行清又眉眼弯弯的,心情好了一点。
他轻轻一笑,扯到嘴角的伤口,有点疼,轻轻的嘶了一声,那是文絮璁刚刚步步逼近他的时候,自己没注意脚下磕了一下,脸直直的朝桌边栽下去,嘴角皮肉磕在桌子上,现在已经紫了。
当时冷冷走过来的文絮璁整个人都愣了,在原地足足呆了三吸的时间,才赶紧把人扶起来,最后么,丞相公子到底也没动成手。
嘴角的伤口又让杜行清咬牙,他这完全都是无妄之灾,都怪那些不懂事的小丫鬟。
唉!小侯爷惆怅的望天,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那个姓谢的狗匹夫到底把兵符藏在哪的?这谢府再待下去,他小侯爷就要成一个废人了。
杜行清的惆怅并没有很久,第二日一大早,管家就找来了。
“今日咱们将军在府上设宴,人手不够,你们俩也跟着去前厅搭把手,帮忙上菜倒酒,有点眼力,这次咱们将军请的可不是一般人。”
虽然二人都没给人上菜倒酒过,这一辈子,恐怕也是别人给自己上菜倒酒,但人在屋檐下,两个小公子心里微妙的跟在管家身后去了。
谢泽的宴设在正厅,放眼望去满目嘈杂,宾客之间你来我往,觥筹交错,正中央还有美艳女子扭着腰肢,正在跳舞。
二人一进门就看见谢泽主位两旁番邦打扮的客人,对视一眼,这人果真是要反,朗朗乾坤便这样毫无顾忌的在家里设宴款待外邦之人。
杜行清和文絮璁站在角落里拿着杯子,人家添茶倒水的下人都是极有眼力见的,客人的杯子一见底,那手脚麻利的就已经添上了,只有他们两这,客人咳嗽不见倒酒,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也不见添茶,只能不悦的往后望过去:“倒酒。”
这时候,两个少年郎黑着脸,看着比他还要不悦的拿着酒壶,非常敷衍的给空掉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
杜行清刚刚给面前这位国字脸,四肢粗大,笑声豪放的外邦打扮的客人倒上酒,拿着酒壶站在柱子后的阴影里。
他拨弄着酒壶上的盖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这群喧哗的人,小侯爷想让这场宴会快点过去,无聊不说他还要伺候人,有什么意思,这宴会上也不会有人问兵符的事。
“将军,在下尚有一事还需斟酌。”小侯爷抬眼看过去,主位左边那位带着高帽,穿着长袖短卦,外面罩着一件宽肥长袍的男子用他们国家的礼仪举起了酒杯:“将军说自己有十万军马,可是真的。”
杜行清一愣,随即又低下头去玩酒盖子,掀起眼皮懒懒的勾了一下嘴角,问了又怎么样,谢泽还能把兵符拿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