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模型,愤然从戳阎瑧伤口改成戳脑袋:“傻乎乎的。”
阎瑧捂住被戳得有点疼的太阳穴:“大话不敢说,但要是让我为了你再改一次生死簿我还是愿意的,”他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万一就能画个叉呢。”
贺煜被他逗笑了,阎瑧为他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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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午饭时间了,贺煜拿了一盘正在四处找阎瑧,在一个角落发现阎瑧正在和导演说话,迟疑了一会儿,选择凑过去。
“刚拍戏的时候,要是你把其他演员打伤我能理解,”导演跟阎瑧抱怨,看见旁边多冒出来一个人,停了一秒接着说,“但贺煜看上去这么瘦弱,为什么会把人弄伤?”
贺煜:“……”
为了追求真实感的导演对那些刚才和阎瑧贺煜对打的演员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他们穿了堪比盔甲的防护服,还特意关照阎瑧下手轻点,别拳拳到肉。
就是忘了还有个贺煜。
刚才那个片段结束后有至少五六个人来找导演要医药费。
“贺煜,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训练力量的吗?我想我可以参考一下。”导演把贺煜拉到阎瑧和他中间。
贺煜思考良久,语出惊人:“搬砖算吗?”
“哦,真是不错的体能训练。”导演默认成了类似负重行走的锻炼方法。
贺煜心里补充是真的打工搬砖,最后还是没忍心打碎导演美好的幻想。
阎瑧在旁边憋笑憋得很辛苦,被贺煜气鼓鼓的小肉爪打了几下。
导演感叹:“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贺煜咽了一半的饭差点呛出来。
导演笑笑接着道:“我见过许多娱乐圈中的恋人只是表面光鲜,背地里关系并不好,可你们不一样。”
贺煜抿了抿嘴,牵住阎瑧的手:“对,感情特别好。”
阎瑧摩挲了几下他的手。
“我希望你们能继续走下去,爱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导演起身离开,招呼大家可以准备下午的拍摄了。
其实别人支不支持他们这件事本身贺煜并不是很关心,管他喵的舆论,就是在一起了怎么还能把他俩隔离开吗。
但因为被祝福,他还是很开心的,是那种因为得到认可而产生的最单纯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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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吃完了,贺煜被拉到一旁化妆换衣服,进更衣室的时候他忘了锁门,又因为门口并没有标注哪个更衣室是谁的,都长得差不多,所以阎瑧就走错了。
门虚掩着,贺煜的腰还暴露在空气中,僵在了那个姿势许久才穿好衣服。
他的衣服胸口的位置有血浆,看上去很逼真,身上和脸上的伤也画得差不多了,整个人有种即将断气的感觉。
或许是阎瑧直勾勾的直线太明显,贺煜哭笑不得地问他:“干嘛?指望我安详地走吗?”
“不是,”阎瑧晃晃头强制让自己不继续发呆,“你这样看上去很疼。”
贺煜没忍住笑了,走上前,踮脚:“那亲一下就不疼了。”
阎瑧主动凑上去献上一吻。
这次很深长,把刚才交谈时的情绪全部融入了进去,久久不愿分离。
直到有人找过来贺煜才跟没事儿人一样地出来,还反复在摸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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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场务打板,贺煜的最后一场戏的开始了,两人进入角色很快。
阎瑧在尸体中缓慢地行走,低头寻找着什么,很有耐心,并不急切。他好不容易发现了贺煜靠墙坐在死人堆里,眯着眼,胸口不断渗出血来。
并没有死,但是看上去很痛苦。
“你守住这里了,”阎瑧盘腿坐下在了贺煜面前,用相对干净的手背擦拭他脸上的血,“之后我会帮你清理这里的。”
贺煜眨了两下眼睛像是在答应。
阎瑧用枪指着贺煜的头,想帮他结束痛苦。
板机扣动的同时,贺煜用极轻的声音说:“我在地狱等你。”
第64章 “强吻”
拍完戏贺煜懒得直接换衣服,抖了抖胸口还在流动的血浆,接了顾茵递过来的水溜达到了阎瑧旁边。
“在看什么呢?”贺煜边拧开瓶盖边问,他看着阎瑧盯着剧本发呆,正好是贺煜的最后一句台词。
贺煜挑了挑眉:“我看你对地狱两个字感情很深啊。”
“地府确实有八大地狱,”阎瑧又把关注点放在了奇怪的地方,“我刚在想万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你下去了……”
贺煜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别咒我,阎王爷说这个我害怕。”
“你听我说完啊,”阎瑧合上剧本决定不再想那么荒唐的事情,况且这是国外的剧本,本意也不是这个,但他想到今天贺煜满身是血的妆容,感觉思绪就飘来飘去回不来了,“我在想该用一个什么正常点的理由把你捞上来。”
虽然带了点开玩笑的性质,但他是真这么想过的。他发现自己根本见不得贺煜有半点不顺,更别提像电影里那样受这么重的伤了。
贺煜还在心里吐槽这个憨憨,阎憨憨就站起来把他往更衣室里推了:“赶紧换了,我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