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嘿嘿一笑,“你说得倒没错,也罢,咱都这关系了我们也不能瞒着你。”
安思远于是前前后后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曲言尘听罢直叹他们蠢,
“你们早说要找无形剑啊!”曲言尘扶额,“我们药谷的衰败与无形剑有着直接的联系,我之前虽没见过那首诗,但我师父一喝酒就念叨这个事儿。”
闻此言叶知千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曲兄当真知道?”
“我师父就经常说无形剑如何毁了药谷,但其实世人争夺的只有上半阙而已,练了虽功力大增却极易走火入魔。”
安思远二人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
“曲言尘你太棒了!”若不是被叶知千拽着了胳膊,安思远差点儿又抱上去,“那你师父可曾说过是在哪里吗?”
“我师父虽不知上半阙在哪里,却曾经提过下半阙是在一个叫天池寺的地方。”
“废阁凌虚松扫坛,聚仙亭上一凭阑。近攀南斗七千仞,直下东林十八盘。潭古龙鱼淹昼晦,塔荒猿鸟竟高寒。神灯夜夜来相照,莫讶天边行路难。”叶知千喃喃地念着,“天池寺,这名字也对得上。”
安思远乐得一击掌,“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确切的名字和这首诗描写的场景,那找起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我记得师父讲过有位祖师曾去找过,可最终因道路凶险没能到达,他也曾写过一篇游记,我们再细找一遍吧。”
“好!”
此刻三人都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夜寒露重继续翻找起来。
玲珑派
还是那间偏僻的厢房,此刻屋内不止是有项正清与成康,沈丛也赫然在席,还有一位男子面目十分陌生,眉眼间不似中原人。
“教主。”项正清向那人问道,“这噬魂蛊当真如此厉害?”
“项掌门如若不信大可找人一试。”
“也好,来人!”项正清将装有蛊虫的乌木罐交与手下,“去找个人试试。”
“项掌门好魄力,我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合作。”成康挑挑眉。
倒是沈丛此刻后背几乎被汗打透了,他刚才听这教主讲述的噬魂蛊发作的模样已是有些胆寒,万万没想到项正清居然要拿活人一试,这三个人到底都是怎样的魔鬼,沈丛此刻已萌生退意,可又清楚的知道如果敢说退出,那那个试蛊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沈少侠是有什么别的意见吗?”项正清突然问道,沈丛一惊赶紧平复内心的慌乱,
“我哪里能有什么意见,各位前辈在此有什么事吩咐即可。”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掌门,蛊已下,您是否一观?”
屋内几人相继站起走出房门,只见屋外空地中间站一男子,他迷茫地看着四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主,这似乎没什么变化啊。”
“即为噬魂,那必定是在最深处开始啃噬,掌门无需着急,只要被下蛊他就跑不了了。”
男子刚才莫名其妙被喂了个什么东西,本也觉得似乎没什么不适,一听此话吓得是魂飞魄散,拼命地抠着喉咙想要呕出来,可这噬魂虫一旦沾了人身那只会进不会退,除非宿主已死。
片刻间,男子变了脸色,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身上,只见皮肤下面开始鼓起,一些类似于虫子一样的东西在里面翻涌,男子大骇开始发出凄厉的叫声,而他的肚子也时而鼓得像要爆炸,时而紧紧吸住连骨骼都被勾勒出来,男子十分痛苦地叫喊翻滚,更为可怕的是他似乎是想将肚子里的蛊虫拿出来,徒手开始撕自己的肚皮。
沈丛此刻觉得极为不适,强压下了呕吐的欲望,他偷偷瞄了其他三人,他们居然看得是饶有兴致,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找上门来,却没想到是将灵魂卖给了恶魔。
沈丛其实是在轩辕派期间长了见识,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武林中根本不入流,他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在青云坞这个小门小户的门派纯粹是耽误了自己,于是借故出来游历苦心钻研,居然搭上了项正清。
项正清许诺若日后得了无形剑,那必定也让他一观,他以为不过是帮个忙寻找,根本没想到他们居然策划了这么大的阴谋,此刻的沈丛已是骑虎难下,他要敢跑那下场定如这男子一般。
此刻的男子发不出声音来了,只有喉咙随着呼吸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声,而身体已是肠穿肚烂不成人形。
这时,男子终于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见一个黑色的甲虫从血泊中爬出,朝着沈丛爬来,沈丛极力克制着想跑的冲动,可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他的恐惧,眼看就要爬至脚下,沈丛也几乎要惊叫出声,毒蛊教主嘴里发出了一声哨叫,蛊虫调转了方向爬向了教主打开的乌木盒中。
沈丛心如擂鼓,犹如劫后余生般出了一身的冷汗,项正清与成康十分满意,
“这蛊虫果然是不一般,若是早些遇到教主,那在轩辕派时老夫就不会空手而归了。”成康叹道,“如今有这利器,先将七星阁与苍云顶灭了,再去找那玉成子老儿问出无形剑的下落。”
三个如同蛇蝎之人能聚在一起,那必定是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成康自然是无形剑,而项正清其实也同样是无形剑,但二人皆觉得对方虽也算厉害但不足为惧,相同的目的让他们暂时结为了同盟,至于毒蛊教除了敛财之外,他们也想趁此机会在中原武林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