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文景舒回道。
报录的没有留下吃饭, 顾瑛就给他们塞了点点心,他们敲锣打鼓的又走了。
见外人都走光了, 几个人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顾瑛揉揉脸, 过了会儿又叹了声:“我还觉得能拿到解元, 再差点那得是亚元。”
“咳咳。”文景舒喝了口水,差点全喷了,他能中举他都觉得是奇迹了, 第四名已经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总觉得他能轻松拿下第一。
“第四也不差了,”何伟阎赶紧阻止了顾瑛的春秋大梦,瞥了一眼花之容,“我们之容别说第四名,连个秀才也考不上。”
花之容刚刚还在得意的笑,听到这句话,立马鼓起了脸:“那我今年就去再考。”
“考什么,家里一个举人已经很够了,你前两天做的那个案子我们看了,很有想法,你就放心的去做吧。”何伟阎望着天,假装刚才那个嫌弃自己儿子的人不是自己。
这段时间花之容也开始接触家里的产业,之前也不是说不接触,只是没有深入,现在他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一年还要自己成家了,这自然就不同了,现在很多产业都是交由他来掌管,甚至他还开始开拓新的以前没有接触过的。
仅仅半年时间,花之容就将原来的产业壮大了不少,最近还研究了一门新的生意,何伟阎感慨了一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随便他去了。
“既然考上了,那那些请帖也赶紧发出去,最好再把两个孩子的婚事提一提。”顾瑛借口道。
其实这门亲事,只要是有点脑子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了,只是碍于文景舒的孝期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提出来,只能在言语间暗示。
何伟阎和顾瑛怕文景舒受了委屈,经常在别人面前暗里说,绝对不允许从别人那里传来什么不好的风声。
文景舒和花之容对视了一眼,这会儿又要不得清闲了。
按照文景舒的意思是这考到举人就够了,捡个小官撑撑门面就好了,但是他这回出来成绩实在是超乎别人的意料了,他们这里经济发达,读书人自然不少,水平也高,往年殿试的状元、榜眼、探花十有八九都是这块地区出的。
顾瑛说解元、亚元那都是带了几十层美化滤镜看的,能在延州秋试考到举人,基本上殿试二甲的进士是跑不了了,同进士都仅有寥寥数人,第四名可以说是个能冲击一甲的名次了。
于是文景舒就被众人怂恿着去参加殿试,连花之容也毫不犹豫的倒向了家人,考中进士好像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那我到时候就要留京做官了。”文景舒捧着一卷书,慢悠悠的说道,旁边的花之容动了动,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文景舒好像是想到了那个场景,叹气一声。
花之容还是没有说话。
“要是我做的不好,随时都有掉脑袋、被流放的危险,”文景舒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层忧虑,花之容颇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听到了文景舒的下一句话,“要是我做的好,皇帝还可能给我赐婚。”
花之容立马眯起眼,这个好像最不能忍。
文景舒最喜欢他这个样子,他们周围都没有人,文景舒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所以我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可父亲、母亲不是这样说的。”花之容不上他的当,撇了撇嘴。
“我真考上了我就申请回地方吧。”文景舒掐了掐他的脸,想了想,说道。
他其实不想入朝为官,他倒不怕人家说他吃软饭,如果能悠闲的在花之容身边做个“贤内助”,和他一起打理产业,他会更喜欢一点,官场那些东西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好。”花之容这回毫不犹豫,开玩笑,他又不是傻的,他怎么会乐意让文景舒留在京朝。
“那你们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我考进士?”文景舒这会有些惊奇。
“因为进士听起来比较厉害。”花之容回答的理直气壮,一个举人,一个进士,当然是进士带出去比较牛逼啦,看看以后谁还能吐槽他家景舒不行。
“……”文景舒。
“还有,不是你们一家人,”花之容咳嗽一声,低下了头,继续看账本,耳壳上泛上一层红,“是我们一家人。”
“嗯,我知道。”文景舒没有再欺负花之容,他看着那一册册的书籍,说道。
花之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文景舒的小动作,他暗搓搓的撇过一点头,就看到文景舒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书,眼眸微垂,嘴角微弯,带着点别样的色泽。
花之容咽了咽口水,有点好看,有点好吃。
他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了一同算盘,那两年的孝期啥时候是个头,又开始想到了成亲后,他要怎么把文景舒酿酿酱酱。
于是花之容又咽了咽口水,果然很美味。
“在想什么?”文景舒揉了揉他家攻略对象的脑袋。
“在想要怎么吃你……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花之容脱口而出,半路终于察觉不对劲了,转了个弯,端正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