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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回来几天,你就吹吧。”
    “我——”江荇之正说着,忽然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靠近,他话头一顿转过头去,几步出了亭子,绕过路拐角就迎面撞上钟酩,“墟剑!”
    这么一截不远的距离,他刚刚说的话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见。
    江荇之试探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钟酩看着他,“刚到。”
    江荇之问,“我们说的话你听见了吗?”知道自己掉马的事了吗?
    钟酩垂在袖中的手一下就收紧了,他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我怎么没谈过恋爱?我可是谈过好几个月的。”
    他看江荇之神色紧绷……就这么不想让自己知道?
    钟酩憋了股气,“没有。”
    没有?江荇之一急,又问,“那你听懂诗了吗?”
    钟酩的手瞬间收得更紧:诗!江荇之用来缅怀他马甲的诗!明明都亲了自己,说喜欢自己,但还是忘不了“柏慕”吗?
    他越想越委屈,干脆闭口不言。
    两人说话间,蔺何几人已经寻了过来,“诶,墟剑圣君。”
    蔺何几人在场,钟酩心头的火气不好发作——那是江荇之的朋友,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对江荇之有情绪。
    钟酩没说话,蔺何就自动热场,“你们在说什么诗?”他说着恍然,转头打趣江荇之,“你做的情诗是吧?啧啧,热恋中的人可真肉麻。”
    肉麻什么?又不是给他的。钟酩憋的气越鼓越大,他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你们玩着,我先回去了。”
    他要赶紧发泄一下,不能对着江荇之生气。
    江荇之一把拉住他,“别走啊,我还有话和你说。”
    钟酩压着心头的火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晚点好不好,我晚点再来找你。”等他自己把气消完了,再来和江荇之贴贴。
    他说完不再停留,化作一抹流光离开了这里。
    “墟剑!”
    庭外小道边,只余江荇之四人。
    江荇之回味着钟酩的神色和话语:墟剑为什么突然走了?而且他问对方有没有听懂诗,对方也没回答……
    “你们先玩,我去找他。”
    江荇之说着要走,又被拉住。蔺何无言,“你们真是一刻都分不开了吗?刚刚墟剑圣君不是说他晚点来找你,说不定是有私事呢。”
    晚点是多久晚?江荇之往钟酩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什么私事,不能先让他把马甲褪了再说吗!
    ·
    钟酩回了伏清山,将上衣一褪,拿了听寒剑便站到了瀑布底下。
    滚滚灵泉水在他隆起的肩头砸出一片片水花,钟酩闭目想象着“柏慕”的模样,倏地双眼一睁,抽剑而出——哗啦!
    满腹火气全都化作滔天剑意,百尺飞瀑逆行而起,炸开了漫天的水幕。
    水珠高高溅起,又砸落在池潭中,泛起千百道涟漪。一招一式破空断水,钟酩赤膊在泉下挥剑舞了半晌,却越发冒火。
    那首诗浮现在他脑海中:柏慕雪,江荇之。
    不愧是他当初特意取的名字,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一听就像是有段缠绵悱恻的故事。那他“墟剑”呢?这首诗哪里可以放得下他“墟剑”的名字?
    哗——!又是大片的瀑布逆流飞溅。
    在缭乱的水花中,钟酩舞剑的动作突然一滞,他感受到伏清山的禁制被触动了。
    转过头,隔着连片坠落的水珠,他看见了站在池边的江荇之。
    …
    江荇之还是忍不住追过来了。
    他品着钟酩离开前的种种细节,总觉得这人不像是有私事,而是又在较着什么劲。
    “墟剑。”江荇之穿过雨幕飞身落到钟酩身前,高大紧实的身材直映入他眼中。从锁骨一路往下,是他心心念念的腹肌,线条分明,还挂着颗颗水珠。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过去,“……在练剑啊?”
    啪,手一把被抓住。钟酩湿润的额发耷在眼前,划过凌厉的眉眼。他眼底还有未消散的火气,压不住,便隐隐翻滚着,“这么喜欢腹肌?”
    低哑的嗓音像是被火灼烧过,握着江荇之的手收紧,“你对谁都这样,动手动脚的?”
    江荇之冤枉,“我只对你这样。”
    “胡说!”钟酩没忍住反驳。明明就对“柏慕”也这样了!
    江荇之仰头要去亲他,“真的只有你。那首情诗你一点都没听明白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钟酩就赌气似的别开头,躲过了他的亲亲。钟酩憋得眼眶发红,一只手却还紧握着江荇之的腰身不愿松开。
    他们站在瀑布下,灵泉从头顶坠落将他两人身上都淋得透湿。
    飞溅的水花中,江荇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勾过钟酩的脖子拉向自己,“暗示听不明白,情诗也听不懂,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大乘巅峰?”
    明白什么?他就是太明白了。钟酩一时更委屈,“你嫌弃我。”
    江荇之被这语气逗笑,“没有。”
    还说没有!钟酩抿唇看着他,“那是什么。”
    江荇之就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和谁闹别扭?阿座。”
    第70章 缘合于水
    轰!钟酩脑中一片空白:阿, 阿座??什么,什么阿座???是在叫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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