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梁率先下来朝着三人走去,沉声问到:“死人了么。”
沈琅看了他一眼:“死了。”
路梁皱了皱眉,这次游戏这么邪乎吗?第一天就死人了“死法呢?”
“死法有点残忍,全身多处骨折,眼球只剩下眼白,瞳孔四周有咬痕,牙根都被硬拔掉,舌头也不见了,而且形状不稳定,是锯齿状咬…”
“停停停停停!!你能不能别说了!我求求你了行吗?!!”黎贡崩溃的大声道,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恐惧,其中立体感占据了他心中的一半。
“…”沈琅说的正要到重点,就突然被打断,在一旁的浮玉也听的津津有味,白落也边擦刀便颇有兴趣的听着。
只见沈琅挑了挑眉,眼中幽深的暗色突然变得有些危险,他坏笑一下,声音沉沉:“他都碎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贡:卒。
【蓝蓝的天: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沈大哥也太幽默了】
【樱桃丸子:我的天老鹅!!!我的头要掉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快看黎可爱的表情】
【步林可:他!都!碎!了!黎可爱你听到了吗!快到麻麻怀里!】
【白白:咳!能不能看看沈神怎么说的!舌头上是锯齿状咬痕吗?咦~好恶心喔…】
【落叶知秋:对呀!同意楼上,重点不在这,肯定是那个保安干的啊啊啊太恶心了为什么吃人啊喂】
【软面包:天哪真心疼那个人…】
【高压锅:害,太惨了,尊重死者吧】
…
在所有人都无语放松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闷哼。
“谁!”紫毛离得最近,听的也最清楚,反应过来后就冲着发生处低声吼道。
而后一瞬,紫毛男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直接僵在他的脸上,他嘴张的很大,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伸出一只手,向上指了指——
众人脸色大变,沈琅亦是正色了起来。
最上面的那个男人居然还没死。
他居然还活着。
浮玉先一步踩着床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一直爬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后几个人也将膝盖跪在第三层的床铺上。
“你…你说什么…?”浮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刚上来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被子是平的。
或许是刚刚沈琅查看的时候给他盖好了,单单看去竟是没有该凸起的骨架的形状,脖子以下被盖的严严实实,像是只剩下一颗头颅了。
而且还是…比较不完整的头颅。
他脸上的血已经干涸了,都已经结块了,就这么粘在他的脸上。
浮玉一把手按住黎贡想要往上看的脸。
他似乎是感到有人来了,他像是聋哑人一样出了些怪声,浮玉连忙道:“我是浮玉,我在。”
那人更是急促,呼吸好像都已经变得更难,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想向我表达什么?他要告诉我什么?浮玉努力的学习他的嘴型,尽量去模仿他嘴唇的闭合还有半截舌头与仅剩的牙尖之间的碰撞。
他模仿着他的嘴型,他张着浮玉也张,他想尽全力的去学习,可到最后只能模拟出一个“ta”的声音。
一般人都声音都比较完整,因为他们有完整的舌头。
可他只有一半,想做到的音和能做到的音真的是少的屈指可数。
起初的还有声音,到最后的张张嘴,而后就不动了。
浮玉沉默了。
他背对着所有人的左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痒的令人发指。
他颤抖的将他身上的被子给他改过头顶,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枕头上坐着了。
有些事,没有亲眼所见就远不可能感同身受。
众人沉默的垂眸,都纷纷的将头缩了回去。
黎贡看着众人神色不对,而他偷看一眼也只能看见白色的床单边角微微被染上的血迹。
他也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在门口响起——
“快!回到自己的床位上!来不及的就近躺一下也可以!快点!快!!不是自己的床的就拿被子把头蒙上!”浮玉冲着众人低声喊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紧张起来。
为什么说是急促呢?这次的脚步声明显比平常都要快了不少,像是在做饭的母亲偷偷的去抓捣蛋的小鬼。
“啪嗒——”
门开了。
还是院长,她今早似乎格外的精神振奋,门开了之后就马上在屋子里巡视一圈,眼球似乎都要凸出去了。
门内的所有人都躺在或是不属于自己的床上,将头埋在里面喘息。
“呼…呼…呼…”宁封心脏跳动的飞快,刚刚的脚步声似是特意隐藏了一样,直到门口那一刻才被发觉,一瞬间回到被子里真的是刺激肾上腺素。
院长本来精神兴奋的往里看,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的变淡了些许,到最后眼底的笑意全部消失,只空有脸皮上的假笑。
她似乎很不开心。
“我的好孩子们!你们可真听话!果然没有早上到处乱跑。”
“看来还有些孩子没睡醒呀?等你们睡醒就去楼下吃点早餐哦~”
所有人都不想回复她,也权当院长没看见地上躺的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