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灵听完顾凭的黑历史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小声地问他:“真事?”
顾凭木着脸:“假的。”他拒绝承认。
“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时候怎么这么怂!”梁晓灵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鱼尾拍在鱼缸底部啪啪作响。
说好的证明结果变成了顾凭小时候的黑历史大放送,老鱼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梁晓灵哈哈大笑相当捧场。至于当事人顾凭,他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跑到卧室里躲了起来。
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老鱼就是他的爷爷了。
心里虽然还有好多疑问,但他不想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
客厅的动静惊动了在书房忙活的喻临轩,他特意出来看了一眼,薄唇微掀:“怎么了?”
一见喻临轩出来,梁晓灵立即开始了迷妹模式,有问必答:“我和爷爷正在聊顾凭以前的糗事呢!对了喻大你还不知道吧,爷爷是顾凭的爷爷,亲的!”
喻临轩摇了摇头,“我知道。”
“啊?原来你知道的啊。”梁晓灵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喻大你真厉害!居然早就看出来了!真不愧是你!”
喻临轩没有理会梁晓灵的吹捧,而是走到水缸面前,看向老鱼,问他:“你都跟他说了?”
“说了。”老鱼说道。
喻临轩垂眼:“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说出来?”
“想说就说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老鱼对喻临轩的态度是相当地不客气,“不然天天听着他在我面前给我认一堆玄孙和玄孙女回来吗!”
“玄孙女”梁晓灵感觉自己的鱼肚中了一箭。
客厅沉默片刻,喻临轩正准备回书房继续工作,却又被老鱼给叫住了。
“我说你俩这些天到底怎么回事?”老鱼看着喻临轩,语气缓和了一点,“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清楚说明白一起解决了不行了?非得你一个冷脸我一个臭脸闹得都不愉快?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也和三四岁的小孩子似的一有事就谁也不肯理谁。”
喻临轩:“说不清楚的。”
老鱼:“哼!都还没做呢就笃定说不清楚!”
喻临轩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老鱼在水缸里游了一圈,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这孩子从前就这样,别看他成天装模作样张牙舞爪的,实际上心比谁都细,再加上性子又特别的犟,很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你要是指望他主动开口,别说等到黄花菜凉了,等到黄花菜死了他都不一定肯吱声。”
“废话不多说,你们俩的事赶紧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成天拖着像什么样!拿起点勇气来行吗小伙子!”老鱼道。
喻临轩沉默半响,“我会注意的。”
他先回到书房,把东西都保存好整理好。接着走到卧室门边,往里面看了一眼。
顾凭躺在他那张小软床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肩膀一直在微微地抖动,像是在偷偷地哭。
喻临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就站在门边,说道:“你知道爷爷的身份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顾凭的肩膀停下了抖动,却依然还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喻临轩继续说:“我先道个歉,一开始他就告诉过我他是你爷爷这件事了。但他不想让你知道,我尊重他的选择,于是也就没有告诉你。隐瞒了这么久,我很抱歉。”
“道什么歉?这又不关你事。”顾凭躺在小软床上,嘟囔道。
“那好,我们再来说说第二件事吧。”喻临轩见他终于肯开口同他说话了,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往卧室里走了几步,带上了门,“有关当年,我暗恋你的那件事。”
这句话一出,顾凭僵住了。
他沉默许久,才小声地开口:“你不是说都过去了,你释然了,不想说了吗?”
这话含有点赌气的成分在,喻临轩听了微微勾了勾唇,“我现在想说了,不可以吗?”
顾凭:“……随便你。”
于是喻临轩从头开始,和顾凭说起了他当年的事。
在高中的时候,他就和家里人关系不是特别好了。但当时没有现在这么僵,顶多是冷漠。父母事业处于上升期,一年半载都不见能在家里呆上几天,他们分身乏术,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只把小儿子喻嘉珩带在身边,而大儿子喻临轩则雇人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有一回生日,父母很难得地记起了这件事,并打电话告诉他说下午他们会拿蛋糕还有饭菜到学校来,叫他在饭堂等他们过来。结果等啊等,等了一个多小时,他都没有等到父母的身影。
“直到秦致义在宿舍洗完澡来饭堂吃饭看到我,跟我说他们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工作上出了点意外,来不了了,过几天给我补上。”喻临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嘲之意。
顾凭:“这就有点过分了。”
有时候,父母工作忙来不了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从喻临轩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喻父喻母对小儿子是更加偏心一些的。喻临轩在乎的,估计也不是他们来不来得了这件事,而是承诺了却又临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