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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她已经见过叁次了,在火车站一次,昨天在轮渡一次,今天又见,而且他们和她一样,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军警和便衣探子。那种躲避和机警别人看不出来,但她和他们是同一种人,所以她第一天就看出来了。只是她太心急,完全顾不上去在意和关注别人的事情。
    但此时就不一样了,看到他们的时候,她忽然福至心灵,有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她要和他们组队乘坐黑轮渡。
    看他们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如果她对外称是他们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人怀疑。叁口之家乘坐轮渡,安全度高出很多。
    再观察那俩人,斯文安静,一副知识分子模样,这种人不像是能犯什么事的人,但她们为何如此回避军警,会不会是……共产党?或者其他党派?想到这,她脑际忽然回响起前天四爷和罗副官在书房里的对话。
    那天罗副官在书房向四爷汇报审讯救国党成员情况时,她确实藏在窗帘后,本是事先潜入欲偷四爷的一只青花瓶,不意四爷和罗副官忽然进去,她情急之下抱着青花瓶藏在了落地窗帘后,当时窗外风雨正盛,稍微有点响动并没有引起四爷和罗副官的注意,于是她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想到党派,月儿不禁又有点踟蹰,能否信赖这两位呢?与他们同行会否安全呢?
    犹豫归犹豫,她还是无法放弃这个机会。她决定对这两个人再观察观察。
    而这时那俩人恰叫了黄包车要走,月儿停止思考,将面纱放下来,叫了一辆黄包车尾随。
    他们在位于亚尔培路的一座洋房前停车了,下车开发了车钱后,机警地向左右看了看。
    月儿见状连忙让车夫拐弯,朝一条小弄进去,并叫车夫停下,开发了车钱便急着要去瞧那两个人,许是走的太急,修女袍刺啦一声撕裂了。原来是挂住了洋车上的一条破铁丝。
    洋车夫吓了一跳,说:“这可不兴赖我的!”
    月儿哪里顾得上说话,头也不回便抱着猫向那座洋房去了,腿上凉飕飕的,她低头一看才发现黑袍子全扯开了,不仅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根,连肚腹都露出来了。
    糟糕!
    她赶紧停下了,看看旁边小巷无人,且巷子里有一棵极大的梧桐树,她也顾不了许多了,跑过去把猫放在树前嘱咐它给望风,她自己则打开包袱,随手拿起最上面的那套女学生衣裙换起来。
    白猫也随主人的细胆子,在陌生的环境里没出息地全身炸毛,哪里肯乖乖待在树前给她望风,只想寻个安全的所在,它夹着尾巴便钻进了月儿的包袱里,还把碍事的小绸衣给刨了出来。
    呀,不听话!月儿一边用手穿衣,一边用脚阻止猫。
    猫受惊,撒腿就跑。
    月儿叫苦不迭,猫,猫,别跑额。
    胡乱塞住包袱,追了过去。
    转过巷子,正看到刚刚那俩人从大门出来,更巧的是有一辆黄包车从弄口进来,他们叫停,讲了价钱坐上走了。
    弄里没有其它车辆,月儿追不上,而此时寻猫要紧,她于是连忙朝猫的方向去了!
    可那猫儿灵巧地跳到了那座洋房的围墙上!
    “快下来……”伴随着她的召唤,大猫从容地跳了进去!
    “哎呀!”她连忙朝洋房正门跑过去,然而黑色的铁门朝外落着锁。
    她于是只好又绕回洋房后面,从外墙和洋房房顶的距离来判断,后墙处一定是有小花园的,院墙不高,且有棵梧桐树,月儿站在梧桐树下抬头观察了一下,大概只有这里能进去了!
    她想了想,先把细软包袱抛进去,然后她爬上梧桐树,正欲跳下,却吃了一惊!这一惊让她直接就朝里边扑跌了下去,掉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是你?”他和她,同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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