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栖只得乖乖任他抱着,谁知对方胳膊收紧,力道实在是太大,很快勒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要不、你去躺会?”
对方含糊地嗯了声,根本不松手,不放他走。
不消片刻,宿栖脑袋下枕着柔软的被子,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男人灼热的吐息打在他侧颈,烫得惊人,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他有点不自在,侧过脸,姜戈抬手,把他的脸掰正。
“我要是没办法保护你,怎么办?”他嗓音难得有点闷。
宿栖对上他的眼,有些意外,这不像是姜戈的风格啊。
“那就丧偶呗。”
姜戈眉头一压,“仗着我不打你?”
宿栖面上一惊,“你要家暴?”
姜戈低哼,“是你瞒着我。”
宿栖小声解释:“我这不是没找到机会?”
姜戈垂着睫,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想往你的保镖队里塞新人。”
宿栖莫名,“跟保镖队又有什么关系?”
“有我一个,还不够满足你?”
宿栖扶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职责,难道不是给你暖床?!”
姜戈黑眸浓郁,口吻里带着压抑已久的强烈不满,“找的个个那么帅,你还嫌不够,还在外面找人。”
逼视着他,“说,以前究竟有几个给你暖过床?”
宿栖眼睛眨巴,仿佛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酸意,清晰可触,他看着面前的姜戈,这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的醉了,眼尾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眼神有些不清明,挺鼻薄唇,下巴冷峻,衣领处的扣子散乱着,裸出一截性感锁骨。
浑身荷尔蒙气息仿佛不要命地散发着。
见他不说话,男人埋头在他脖侧厮磨着,发丝微凉,蹭得他直发痒,整个人长手长脚,活像是一只大型犬伏在他身上。
“不准找其他人。”
“为什么?”
“你是我的。”
宿栖唇角上翘了下。
在浓烈的醉意熏染下,浸入骨髓里的占有欲愈发露骨,男人话语直截了当,满是无法掩饰的掠夺与攻击性,“那些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是敢要,我杀了他们。”
过分深邃的眉眼浮起戾气,带着与生俱来的狠绝与疯狂。
宿栖却没感到半点害怕,反倒心跳加速。
表情淡定。
“噢,只能要你?”
“和你结婚的人是我,除了我,任何人都没资格。”
宿栖抬手,还没触碰到他的脸,就被男人握住手腕,偏过头,一个滚烫的吻,伴随着灼热吐息,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手心里。
那是一种叫人灵魂颤栗的热切。
“其他人,也不准要,”男人真是越想越气,哪怕眼角眉梢已然熏染上不自知的醉意,瞳孔不复以往的锋芒,一字一顿对他强调道:“统统解雇掉。”
宿栖抬手勾着他的脖颈,仰着一张脸看他,眼角漾着笑,“姜二少,你喝了多少酒?”怎么醋劲儿全冒出来了。
姜戈把他按进怀里,蹭了蹭,“我没醉。”
“嗯嗯你没醉,”宿栖终于憋不住,笑了声。
偏头,在男人挺拔的侧脸上亲了口。
姜戈表情微愣,凑过来,“还要。”
宿栖又亲了口。
男人这才满意,撩下眼皮,伸手把被子拽过来,把怀里的人裹在被子里,防止着凉,“睡吧。”
“?”
宿栖被严严实实地裹在被窝里,眼神迷惑,心说喝醉酒的又不是他,该睡觉的也不是他啊。
一转眼,就见姜戈在旁边单手支着脸,侧着眸,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试探着说:“你要不要陪我睡?”
下一刻,男人钻进被窝里,抬手按了按他脑袋,“看来以后没我,你都睡不着。”
宿栖心说才不是,奈何一抬眼,近距离地看到男人半张线条清晰的侧脸,眼皮懒怠地半阖着,懒洋洋地瞧着他,吐息间带着醉人的酒意与烫度,以及,唇角弯起的那一抹弧度。
他看了一秒,脸也跟着滚烫的吐息随之升温。
“行吧,”他不反驳。
姜戈低着嗓,“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那当然,”宿栖想了一会,刚准备开口,转过头,就看到男人侧着头,闭着眼,呼吸沉沉地睡着。
睡着时的男人难得安静,没有往日里的半点桀骜不驯,五官清俊,黑发凌乱,神态有着几分慵懒。
宿栖盯着他,一时兴起,数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数到最后,也打个哈欠,闭上眼,睡了。
窗外香樟树簌簌作响,阳光变得透明,投下大片墨绿色的阴影,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有风穿过遥远的深空,热闹的人间,嬉闹着的孩童,停驻在窗台,瞧见这一幕,不忍打扰。
只撩起窗纱一角,倏尔转身离去。
时光正好,一切相拥与未曾的遗憾,都来得及。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