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到底仅仅半岁大,容易疲倦,约莫一个时辰,便被叶埙牵着手回到了谢晏宁与陆怀鸩面前。
冬至揉着双目,一被陆怀鸩抱住,便开始呼呼大睡。
叶埙适才从云瑟口中听闻了一事,遂到了云奏身边,小声地问道:“雄性绿孔雀开屏乃是求偶之意么?”
云奏笑道:“雄性绿孔雀开屏确有求偶之意。”
叶埙红着脸道:“所以我之前向冬至求偶了,冬至长大后要嫁予我么?”
“那便要看冬至及其双亲的意愿了。”云奏正色道,“你年纪尚小,不急着谈婚论嫁。”
谢晏宁含笑道:“倘若冬至愿意,本尊并无异议,不论是娶亲,亦或是嫁人。”
叶埙一派天真地道:“倘若冬至愿意,我便能与冬至眉来眼去了。”
谢晏宁实在想象不出来冬至与叶埙眉来眼去的画面,忍俊不禁。
而陆怀鸩则本能地将沉睡中的冬至抱紧了些,并无玩笑的心思。
谢晏宁轻拍着陆怀鸩的手背,传音道:冬至迟早会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人,但眼下冬至方才半岁,并非离别在即,你勿要紧张。
陆怀鸩颔了颔首,又郑重其事地朝着叶埙道:“埙儿,倘若冬至愿意与你眉来眼去,你定不能辜负了冬至。”
叶埙严肃地道:“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叶埙的脸胖嘟嘟的,严肃的神情令人捧腹。
谢晏宁忍了又忍,终是笑了出来。
夜半时分,冬至正躺于小木床上做着在牛乳里泅水的美梦,而谢晏宁则一身湿漉漉地被陆怀鸩揽着腰身,又喘着粗气问道:“你白日所言,好似已打算将冬至托付于埙儿了。”
“是么?”陆怀鸩并不这么认为,“我不过是提前警告埙儿罢了。”
谢晏宁一语中的:“你若是全然不打算将冬至托付于埙儿,警告埙儿做什么?”
陆怀鸩恍然大悟地道:“你所言不差,我明日便将话收回来。”
次日,陆怀鸩一起身,便径直到了叶埙床前,将叶埙唤醒后,较昨日郑重百倍地道:“埙儿,你便当我昨日什么都不曾说过……”
叶埙睡眼朦胧,根本不懂陆怀鸩何意。
陆怀鸩自以为已经将话收回了,却不知叶埙在与冬至玩耍之时道:“待我们长大后,我与你眉来眼去可好?”
他更不知冬至一口应下了:“好。”
当天夜里,陆怀鸩为冬至沐浴罢,冬至抱着陆怀鸩的脖颈,疑惑地道:“父亲,什么是眉来眼去?”
陆怀鸩未及解释,冬至又笑道:“我答应埙哥哥待我们长大后,要与他眉来眼去。”
谢晏宁恰巧拿了小衣裳来,他从陆怀鸩手中接过冬至,将冬至放于小木床上,一面为冬至穿着小衣裳,一面问道:“你连什么是眉来眼去都不知,为何要答应你埙哥哥与他眉来眼去?”
冬至大声地道:“因为埙哥哥长得很漂亮,埙哥哥变出来的绿孔雀亦很漂亮。”
谢晏宁不由晒然,将冬至哄睡后,又去哄陆怀鸩。
陆怀鸩胡乱将谢晏宁亲了一通,才抬手去解谢晏宁的亵衣。
谢晏宁轻抚着陆怀鸩的背脊,抿唇笑道:“冬至与我一般,俱是好色之徒。”
陆怀鸩并非初次被谢晏宁夸赞容貌,但仍是有些害羞。
谢晏宁翻过身去,居高临下地细细亲吻着陆怀鸩的眉眼,含含糊糊地道:“美色当前,教我如何把持得住?”
陆怀鸩手指一点,设了阵法,将自己与谢晏宁同冬至隔绝开来,才道:“那便不要把持住。”
随即被翻红浪,红浪平息后,谢晏宁软着身体伏于陆怀鸩怀中,又哑着嗓子问道:“你可想好冬至正式的名字了?”
陆怀鸩不答反问:“你又如何?”
谢晏宁摇了摇首,而后,舔舐着陆怀鸩的唇瓣道:“名字着实难取。”
陆怀鸩禁不得诱惑,伸手扣住谢晏宁的后脑勺,进而钳制住了谢晏宁的唇齿。
适才所感在陆怀鸩的亲吻下全然复苏了,倾覆而来,势如破竹地占领了谢晏宁的四肢百骸。
谢晏宁向冬至望去,见冬至正好眠着,遂启唇引诱道:“不继续么?”
眼前的谢晏宁眉目生辉,媚色无匹,逼得陆怀鸩心脏失序,他尚未答复,身体已率先做出了反应。
“怀……怀鸩……”突如其来的充实感令谢晏宁呜咽了一声,眼尾应声被染红了。
又半月,云奏与叶长遥带着孩子们返回观翠山,谢晏宁、陆怀鸩以及冬至将其送至渡佛山下。
叶埙拉着冬至白生生的小胖手道:“记住我们的约定。”
冬至满口应道:“待我们长大后,我要与你眉来眼去。”
谢晏宁、云奏以及叶长遥相视而笑,惟有陆怀鸩不是滋味。
叶埙随云、叶夫夫离开后,陆怀鸩将冬至抱了起来,并亲了亲冬至的面颊。
冬至回亲陆怀鸩,让陆怀鸩的面颊变得奶香奶香的。
其后,谢晏宁与陆怀鸩踏着明媚的春光,拾级而上。
途中,谢晏宁忽而问道:“你已能好好珍惜自己了,你可有什么愿望想要我为你实现?”
——“你可有什么本尊能为你实现的愿望?你若是能好好珍惜自己,本尊便为你实现。”当时,谢晏宁是这般承诺于陆怀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