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欢后退一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人。奇怪的是,女人似乎并不惊讶,继而侧身一闪,消失在了突如其来的黑暗中。
通道里的灯光没了,跑过来的警员们大吼道:“机场停电了!你们待在原地别动!”
“该死,机场怎么会停电呢?”邢渊一下子点燃了打火机,“小铭!欢欢!你们在哪儿?”令他意外的是,爱人和弟弟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眼前的女人一晃而过,他的腹部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是女人的膝盖……她狠狠地撞着邢渊,又和警员们扭打在了一起,一看就是经过特训的组织成员,身手完全不输给男人。
场面一度混乱,警员们又无法在黑暗中开枪,只过了半分钟,整个机场都响起了警报声和尖叫声,从而陷入了瘫痪。
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邢欢拉着邢铭奔向通道的尽头。不料出口已经堵死,他便摸索着推开了洗手间的房门,又把邢铭拽进了女厕。
“仔细听听,这里有人吗?”
邢铭吓得发抖,但还是竖着耳朵听了一阵:“没……没人。”
“很好。”邢欢不由分说地把邢铭塞进了一个隔间,又跟着挤了进去。
“小心机,你为什么带我逃走?邢渊呢?邢渊在哪儿?”邢铭跌坐在马桶盖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邢欢一下子捂住了邢铭的嘴,又贴着隔间偷听。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不是刚才的女人,更像是某个男人的脚步声,充满了恶意。
下一秒,男人滑开了智能手表的手电筒,借着亮光在男厕里搜寻了一番。显然,他没有找到猎物,便离开了洗手间。
脚步声消失后,邢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看着邢铭说:“这是组织的埋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机场的断电事故就是他们造成的。奇怪的女人,鬼祟的男人,都是组织成员。”
“我知道了,他们是来抓你的。”
“不。”邢欢摇头道,“他们是来抓你的。那个女人骗过了邢渊,其实是想抓住你。不过,我比她快一步,先把你抓走了。”说罢,他摘掉了邢铭的黑口罩。
邢铭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语无伦次:“可是,你也是组织的叛徒,他们为什么要来抓我呢?我已经没有抓捕价值了。”
“你傻呀,忘了我为什么来度假吗?”邢欢懒得回答,又脱掉了邢铭的黑风衣。
寂静的隔间内,邢铭不停地发抖,只感觉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然后又越来越多。转眼间,邢欢换好了黑风衣,戴上了黑口罩。邢铭则穿上了邢欢的衣裤,整个人都僵住了。
紧接着,邢欢凭着直觉在邢铭的衣袋里翻找起来,找到了画着邢渊的半张涂鸦。
听见了动静,邢铭小声道:“你拿去吧。”说罢,他摸了摸身上的衣裤,顿时明白了邢欢的计划。
“没错,你掌握了剩下的犯罪证据。导师应该查到此事了,他不抓住你誓不罢休,这才派人玩坏了机场。”邢欢一边解释,一边把半张涂鸦装进了信封,然后试着传给了毕杰森。
传送成功后,邢欢推开隔间,邢铭立马低呼道:“小心机,别走!你会没命的!”
“没命?”邢欢轻笑一声,“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随后,他溜出了女厕,故意与刚才的男人擦身而过。
男人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女厕,于是倒了回来。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他飞也似的追出了洗手间,又在亮光中看清了黑色的背影。
“好哇,我终于逮到你了!小兔崽子,看你往哪儿逃!”
邢欢在心中嘲笑了一番,又在漆黑的通道里狂奔,时而左闪右闪,躲避男人的亮光。男人则穷追不舍,压根不顾旁人的尖叫,生怕追丢了猎物。
没一会儿,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邢欢突然回过头来,灵动的黑眸瞬间变得空洞,男人又大喊道:“对,就是你!瞎了的叛徒,你无处可逃!”
这时,刚才的女人也追了过来,她的声音十分尖锐:“你这个废物!他能感受到亮光,快把手电筒关了!”
“妈的,不许叫我废物!”男人咒骂了一句,继而关闭了智能手表。
亮光消失的那一刻,邢欢黑眸一闪,又恢复了之前的神采。现在,机场的组织成员都误以为他是邢铭,却没料到他可以瞎跑这么久!
不妙的是,随着当地警方的赶到,以及机场照明的恢复,女人逐渐失去了耐心。她随手抓了一名人质,以此要挟邢欢。出于好奇,邢欢便上了女人的轿车,离开了混乱的机场。
邢渊则发了疯般地寻找邢铭,甚至要去追踪女人的轿车,却在女厕的隔间看见了呆若木鸡的“邢欢”?
只见,邢铭穿着邢欢的衣裤,双手双脚都被胶布固定在了马桶盖上,只有嘴还能动:“哥,小心机以前是不是个校霸?”
“……”邢渊脸色铁青,连忙解救了邢铭,同时为邢欢感到担忧。事到如今,他不想邢家的任何人出事,哪怕是立场不同的弟弟……
另一边,邢欢也被男人五花大绑,不得不斜靠在狭小的后座。
上车前,女人夺走了他的智能手表,又在智能手表里输入了一串病毒,废了大叔的电击能力和通讯端口。
邢欢看在眼里,打算待会儿再和这两个废物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