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曜检修防火墙的时候警报响了,他感受到身体被轻轻挪动了一下,萧纪凰侧卧着,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腰上。
果然还是小孩子,晚上要挨着人才敢睡。祁曜很是纵容地紧了紧手臂,把萧纪凰搂进了怀里。
萧纪凰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不敢动。直到确定顾卿云没有醒来,他才敢把轻轻地头安稳放在顾卿云颈边。
萧纪凰想,不管他这份真情有多少,至少是有几分真心的。
原来自己在这世上也不全然是孑然一身。
淡淡莲子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祁曜就被庭院里兵器相交和喝声惊醒了。
这一晚上的工作量比平常还大,他还不停要处理身体脑部异常波动。萧纪凰拱进了他怀里,八爪鱼似地箍紧他,祁曜说怎么感觉识念里一直有能量冲击,这得是梦到鬼压床了。
他费了巴劲把萧纪凰从自己身上撕下去,披了件裘衣出门去。门外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已经被削成了莫西干头,院子里华西骏和陈阿秀两人舞枪弄剑,打得上窜下跳,鸡飞狗叫。
祁曜的定位目标锁定了两人,神经传感速度进行调节,只要传感速度快,再快的动作也追不上他,哦不,也只是慢镜头。
陈阿秀一介女流,力气不能和华西骏抗衡,但受的都是最精英的皇室教育,功夫不说一流,总之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华西骏也有收着,每每出手皆避开要害,却都让陈阿秀更是恼怒。
大约华西骏也有些莫名,每当他枪法直指要害时,在他看来陈阿秀反应都要慢半拍,但当他的枪擦过陈阿秀鬓发险些削下一缕时,陈阿秀都能很是敏捷的闪避而且力量倍增地开始反击。
当两人终于看到了无声无息不知道在门边看了多久的祁曜时,才停战。
祁曜静静地看着两人。
【祁曜: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块的?居然还在卿卿我我,大徒弟头上真是绿云罩顶。】
【主脑:卿卿我我???绿云罩顶???】
【祁曜: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愉快地给主脑科普了一遍ntr。
【主脑:我差点就要信了。】
“师父!”陈阿秀微微嘟起了嘴面向祁曜,她一副气恼的模样。
“国师。”华西骏手握红缨枪立于身后,目光炯炯地看向祁曜。
怎么着。这两人是还想要他点评一下?
祁曜有点为难。他可还没有开通这项业务。
陈阿秀:师父面无表情,难道是觉得我太不顾身份了?
华西骏:国师脸色好黑,难道是觉得我欺负他徒弟了?
“国师,是在下冒犯了,适才路过庭院见这位公子正在庭院中习武,我观他天资聪颖,便忍不住指点一二,这把剑若是不嫌,我便赠予公子了。”华西骏恭敬道。
陈阿秀有点紧张地看着顾卿云,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同意,她还挺喜欢这把剑的。
祁曜把视线移向这把铁器制剑,以古代的工艺水平来说,这把剑锋利过常,规整而谐调,匀称而美观,应该算得上宝器了。祁曜正发愁给女徒弟一把什么兵器,华西骏就给他瞌睡送枕头了。
真是好兄弟,以后保你升官发财,死…不是。
祁曜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恭敬不如从命,阿秀便收下了。”陈阿秀察言观色,见师父没有不悦,立刻打蛇上杆,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剑。
“师父。”
萧纪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发髻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睡颜懵懂,揉着眼睛道:“师父怎地起的如此早。”
陈阿秀一脸的见了鬼了,瞠目结舌地看着萧纪凰道:“你你你!居然睡在师父房里!”
萧纪凰翻了个白眼,“我我我,不睡在师父房里,难道睡在你房里?”
陈阿秀的脸一下通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恼的,她挥剑朝向萧纪凰,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萧纪凰顺势躲在顾卿云身后,抓住他的衣裳哭唧唧道:“师父,我害怕,她要杀我,嘤嘤嘤。”
眼睛受到伤害的祁曜:我一拳一个嘤嘤怪。
祁曜叹了口气,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出墙被抓恼羞成怒的戏码,认为这事应该两个徒儿自己内部处理,他不便参与,但碍于华西骏在场不便让外人看笑话,祁曜还是对两人道:“不得无状。”
华西骏自萧纪凰出现便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下眉头。
国师竟要扶持这么一个小儿称王,莫不成此人有什么特异之处他还没有发现?华西骏略略一琢磨,便笑道:“国师爱徒皆是稚子心性,实属难得,称不得无状,是不才唐突了才是。”
在祁曜的时代,众多的古文化知识已经在传承中断片或是错乱了,至今国家都还在进行漫长的古文化研究,祁曜作为一个非知识型的AI也难免有些资料不全,但又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补充,听华西骏自称左一个“在下”右一个“不才”,祁曜忍不住和主脑嘀咕。
【祁曜:华西骏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为自卑型人格,对自身缺乏认同感,同时不排除其存在自我认知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