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伍二哥又去了学堂上学,他倒是在学堂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那位替学院看守偏门的大叔被学院辞退了。
伍康安回来以后,兀自和伍白分析,他觉得那位大叔肯定是因为昨天那件事,看管不利,所以被学院给迁怒,因此才会被辞退,他的嘴里还有一些惋惜,觉得那位大叔有些冤枉,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要是他昨天早上没有与詹鸿飞起争执,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很重要,但是伍白可是打算让伍二哥将来走上仕途的,现在人这么单纯,那将来还不得被那些个同僚吃的连骨头的都不剩。
想到这一点之后,伍白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知给对方,他开口道:“二哥你真的认为那位看门大叔是无辜的吗?詹鸿飞的车夫是把它从外面牵进来的,咱们带去的牛那么大一头,只要不是一个瞎子,肯定能够看到牛被牵到了外面,但是那位大叔在咱们向他询问牛的下落的时候,非但没有主动告知咱们牛被车夫牵出了书院,反而还误导咱们牛兴许是躲在了书院内的某个角落,你以为山长他们只是因为那位大叔看管不利所以才把他辞退的吗?你觉得山长他们的气度就如此之小吗?你错了,山长他们更加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品质!”
本来还有些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分析感到骄傲的伍康安,听了伍白的话以后,仿佛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浇灌而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些生活上的事情的考虑有些欠佳。
看到伍康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伍白心里想着对方不是没救,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想到不能把人打击的太狠,伍白开口夸赞道:“二哥,其实你不是完全分析错了,山长他们确实也是因为昨天那件事才把那位大叔给辞退的。”
见到自家小弟开口安慰自己,伍康安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差点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他是分析事情比较表面,但是他发现自己的三弟对于这些事情的分析却很厉害,要是三弟肯指点他一二,他肯定会进步的。
圣人都常说‘吾生有崖涯而之无涯’,那他就更要引以为戒。
他对于有些事情分析的不到位,但是这不是还有他的小弟吗?他现在跟着他的小弟多学学,肯定会学到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他能够从书本上轻易学到的东西。
见他提出要跟自己学习生活中各种大小事情的内里分析,伍白心道:这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他还在想待会儿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向伍康安提起他昨日在书店抄来的那些告示呢!
机会就这样送到了伍白的面前,他当然不可能不抓住。
他之所以为什么没有在昨天回来以后就对伍康安提起那些告示,一方面是因为牛车的事情,伍康安也受到了惊吓,他打算让对方缓缓这股情绪,另一方面就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向对方开口提出看告示这个事。
今天的时机刚刚好,伍康安竟然主动提出了向伍白请教的请求。
伍白立马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自己昨天放在上面的纸张,然后走到书桌旁边,再把那些纸张铺展开来。
等到看清纸张上的那些文字之后,伍康安大惊,他眉毛一皱,正色道:“小弟,你这是在哪里得来的纸张,还有这纸上的内容......”
见伍康安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伍白主动解释道:“二哥,你别多想,这是我在镇上的书店里面抄写来的,这些内容就贴在书店的柜台斜后方,我问过书店老板了,这些东西可以摘抄下来,那家书店是县令大人名下的产业,这说明这样的行为是受到大人支持的。”
“书店?哪家书店?”伍康安开口问道。
他不记得有哪家书院有这些东西?
“镇子上最大的那家书店,南平书店。”伍白回答道。
伍康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在镇上进学好几年了,但是那家书店他确是一次也没有去过,一来是因为他觉得大书店的笔墨纸砚都比较贵,所以就没有进去过,进去了他也买不起,他平日里买的笔墨纸砚都是在书院附近一家小书店里购买,那家书店是学院的山长开设的,要是能够拿着书院的牌子上门购买学习用品会便宜许多,二来他们书院的书阁里的藏书也很多,他要是想要看书一般都是直接去书阁,更是很少去外面的书店,如此一来他就真的没有去过伍白所说的那家书店,也就更加不知道那家书店还贴着这样的告示。
再来就是伍白所说的那家书店开设的时间很短,只有一年多,因为县令到清怀县上任的时间总共也才两年左右。
“你说的那家书店我没有去过,但是我好像听到几个同窗讨论过,里面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文试?”伍康安迟疑道。
伍白点点头。
他当时确实听到书店掌柜的说过这样的话。
“如此看来,你抄写这些的这些告示应当无碍,不过,你拿这个东西给我干嘛?”伍康安不解。
“二哥,你走的是科举仕途,将来很有可能会当上官,到时候你当了官,处理的事情就会是这些东西,我把这些抄写给你看,一方面是想要让你提前了解一些大人们平时处理的事情有哪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通过这些事情来分析一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以及理解这些东西,我记得二哥你说过,你们每次考试的时候都会考一个叫做策论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跟策动有没有关系,但是想着是大人都重视的东西,应该对你也有用,所以就抄写下来,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仔细看看,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些东西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伍白说了自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