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点头,“行,我们打扫完就来。”
“咳咳,黑娃,你先去洗澡,我来把卧室给打扫了。”
顾廷宴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林书眨眼道:“阿宴,咱们也要入乡随俗啊,黑娃,黑娃,多可爱!”
顾廷宴扯住林书的手臂,拿过扫帚,无奈道:“你先洗,我洗得快。”
林书只好点头,从箱子里取出要换的衣服,就提着木桶,跑到外面扭开水龙头打水。
水井里的水提起来太不方便,前几年云峰村大部分村民都换成了水龙头,水管和抽水机。水龙头安装在外头,林书扭开水龙头,里面生锈的水还没流干,等流了一会再接水,半晌才接小半桶,连冲脚丫子都不够。
林书干脆跑去关了柴门,找了根干净的水管,塞到水龙头出水口上,就麻溜地脱光了衣服,把着水管往身上冲水。
刚坐了一天车,身上的疲惫都被这浓烈的太阳和清凉的温水给冲洗了。这地方不比城里,趁着大太阳,都喜欢洗澡洗头,才暖和。关上柴门,有院墙围着,别人也看不见。林书冲了半晌,却忘记拿香皂和搓澡巾了。这东西平时洗澡都是洗澡的地方放着,屋头没有,还是林书带回来的。
“阿宴,香皂和搓澡巾给我拿来。”林书有求顾廷宴的时候,就会放轻声音唤阿宴,教训的时候,就直接张口闭口顾廷宴,生气了还会直接喊小狼崽子。
屋头正打扫的顾廷宴闻言,从箱子里找到了香皂和搓澡巾,转身朝着门口走,却在走出门口后,骤然顿在原地,太阳下的林书脱得光溜溜,没穿一件衣裳,身上淋着水,纤细的身影骤然闯进顾廷宴眼中。
顾廷宴心头一紧,回过神,拔腿就要转身回头,却见林书泰然自若地站在太阳下,纳闷地朝着他道:“发什么呆啊,过来啊。”
顾廷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上面有某人留下的余温,被浓烈的太阳炙烤,更如火烧般发烫,此时不仅是嘴唇,双眼更是被什么画面灼烫到。
顾廷宴定了定神,走了过来,将香皂和搓澡巾递给林书。林书拿过香皂,却没拿搓澡巾,吩咐他道:“给我搓搓后背,今天坐车坐了一路床边,太阳晒得我发晕,出了不少的汗,估计得搓一盆泥。”
这话虽然煞风景,声音却被太阳晒得柔软几分,像清风摩挲花瓣,显然是极其好听的柔软。露在顾廷宴眼底的背脊,单薄又白皙,细腻得看不出毛孔,阳光下只看见浅浅的粉色绒毛,干净得看不出一丝汗水的污垢。
顾廷宴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喉咙发干的厉害,仿佛太阳真的晒得他口干舌燥,连林书递来让他抹后背的香皂,都没拿稳,砰得落在地上。
林书没察觉地转过身来,自己捡起了香皂,冲洗干净后,放到顾廷宴手中。
“喏,给我背上抹一点。”
说完,又开始搓洗身上。
林书倒是风轻云淡,似乎没察觉到身后的顾廷宴心底做了多大的建设,才能不失控。
这在梦中无数次浮现的身体如此清晰地在眼前出现,顾廷宴做不到避开眼。十七八岁的少年,喜欢什么都是如火般热情,如烈阳般炙热。没人教他们如何控制这份涌现的热烈,他们渴求却又守住底线,目光热烫又多了分少年独有的青涩与温柔。
林书感觉到顾廷宴拿着搓澡巾给他搓背,就跟拿毛巾擦脸似的,动作轻柔得他都不耐了,轻声吼道:“顾廷宴,行不行啊,使点劲儿,你打算搓到猴年马月啊。”
第55章
顾廷宴扣住林书的肩膀,加重了搓洗的力度。不肖片刻,林书漂亮秀挺的肩颈,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搓澡巾搓得,犯起了红潮。
林书舒适地闭上了眼,嘴里还发出愉悦的声音。
“嗯。”
“好舒服。”
顾廷宴目光掠过他眼皮上自然卷翘的睫毛,心头恍若涌进了鼓胀的浪潮,却不防林书突然睁开眼,转过身来,“你要不也脱了,我给你搓搓。”
顾廷宴陡然拒绝:“不了,我们赶紧洗完。”
“啧。”林书因顾廷宴这脱口而出的拒绝想岔了,随即瞅了眼顾廷宴身下,似笑非笑地坏笑,“听说个子太高,那地方正好相反。”
顾廷宴俊脸顷刻间黑沉如水,沉默地盯着林书,只是林书不知道,那青涩的眼神下,也是青涩而莽撞的冲动,一经破闸,如同最炙热的烈阳,后果令他无法招架。
林书见顾廷宴沉默,还真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顿时饶有兴致道:“阿宴,快给哥看看你的小辣椒。放心,哥不会嘲笑你的。”
林书自从十几岁就被顾廷宴身高碾压,此刻以为知道了顾廷宴不为人知的伤痛,又同情又嘚瑟道:“阿宴,别伤心,你脸蛋这么好看,不会缺媳妇的。”
顾廷宴继续给林书搓背,眸底的情绪平静却不淡。在林书几次三番口头表示想看时,顾廷宴似乎是被他给惹烦了。香皂松手落到了地上,顾廷宴竟然猛地攥住林书的手腕,扯到了跟前。
顾廷宴穿着的确良短袖衬衫,一尘不染,即使做过大扫除,身上也散发着清淡香皂味。林书猛地被他扯到了胸前,没穿鞋子的光脚,在湿透的地面打滑,径直撞到了顾廷宴的身上,抬头便看见顾廷宴凌锐的长眉下,形状漂亮的眼皮微挑,近乎逼视的眼神,狠狠地勾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