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一样,我是宿主,只要不在本位世界死去,什么危险也不怕。
那边吵闹得厉害,殷未用脚尖踢沈拙,这批人已经不是你后母找的那批中间商赚差价这事哪行哪业都有。别大意,或许不止继承权和钱那么简单。
沈拙看他一眼,还是没什么害怕的,我的命是挺值钱的,但他们拿不走。
少那么自大。别的不说,别死在大年夜,晦气。殷未对他皱眉。
沈拙怔了怔,恶趣味地凑上来,声音又低又缓:那不会。我不能没名没份地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地方、这些人手里,这世上还有其他安逸的死法
满脑子废料。殷未甩给他个白眼,心跳却有些乱。
距离太近,鼻尖都碰上了。呼吸交缠。
系统:【情绪接近极值,世界结束倒计时:一天。】
只剩一天啊,还没跟他们把年过完呢。殷未强行让心静下来,挪开一段距离,动静被劫匪察觉,为首的攥着匕首走过来:老实点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匪徒接起电话,听着对面说话皱了皱眉,那得加钱啊。
挂了电话,匪徒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舔着后槽牙,恶狠狠笑着对沈拙说:不好意思了沈小少爷,那边变了主意,要我们做彻底一点。
沈拙面色骤变,倒不是担心自己,急忙看向一旁的殷未,眉心挤出个川字。
劫匪也看了看殷未:这位小少爷应该还是活的值钱。
沈拙松了口气,头脑也冷静下来,开始谈条件: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有钱人都知道命比钱重要,劫匪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拖长了声音:做我们这行的,最要紧的是讲信用啊,说好的生意
五倍。
坏了规矩,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十倍。我保证事后不追究。
行了。劫匪终于满意地点头,招呼同伙端来两碗肉汤放在地上,钱到手之前,还是委屈少爷们这样捆着也好彼此安心。喝口汤暖暖身子吧少爷。
手不能动,要喝汤只能低下头凑到地上的碗边。不是人的吃相。
沈拙抬眼看了劫匪,飘了,自认为掌握了局势,大笔的钱要到手,就忍不住羞辱羡慕又高攀不上的有钱人。
沈拙脚尖一动,地上的汤碗就翻了。
脚麻了,真可惜。沈拙扯谎扯得一点也不走心。
不知死活还敢摆谱,劫匪攥了攥拳头,看在钱还没到手的份上,没太动怒,爆了句粗转身继续吃喝。
殷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念起家里的饺子来。
这家伙镇静得不行,一点没怕,自己何必来凑这趟热闹呢。
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殷未肚子咕了一声。
沈拙听见,低声说:这的东西太脏了,一会带你去吃好的。
殷未有点累了,眼皮打架:接着吹。这个局势,没个一两天,出不去。
沈拙不以为然地摇头,我很快就能带你出去。你先睡会。很自觉地把肩膀递了过去。
殷未想说,我才没你那么心大,这种场合都睡得着。但四周气温低,又没吃饭,热量散失得很快,殷未困得撑不住,没过一会就昏昏沉沉地靠在了沈拙肩膀上。
再醒来,是在沈拙背上。
郊外太偏僻没信号,我俩手机也都没电了,只能慢慢走回去,看路上能不能搭顺风车。
雪停了,轻柔的夜风灌进领口有点微冷,殷未被吹清醒了,要从他背上下来。
沈拙一只手攥紧殷未的手,让他老实在背上趴着别起来。
雪化了,路上都是泥泞,不好走。沈拙看起来瘦但背着人走路完全不喘,他引导着殷未的手向自己衣兜探去,不是饿了?我这有糖,先垫一垫。
糖又不顶饿。殷未说着还是摸出了一包奶糖,借着月光一看,是陛下最爱吃的那种忍着乳糖不耐也能一口气吃大半包,不知道沈拙什么时候发现去买的。
都是醋精。殷未小声嘀咕。
什么?沈拙侧头。
没什么。殷未剥开糖纸,快速地填了一颗糖进嘴。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走过了一段泥巴路,到了硬化过的路面上,殷未死活不肯让沈拙再背自己。脚踏到实地上,腿还有点发软站不住,沈拙及时扶住了他,殷未心跳一乱,把嘴里的奶糖咬成两半。
我英勇过人,一个能打十个呗。沈拙松开手,仰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皎洁的月亮,满脸清辉。
殷未不得不承认,此情此景,让他装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殷未仔细观察,他身上别说伤痕,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沈拙正色,语焉不详道:安全出来不就行了?反正我一开始就有脱险的办法。
殷未回想他那过分淡定的样子,确实是没把这场绑架当回事。